“見到王爺,慕容大小姐不知道行禮麼?”塵離季還沒開口,逐月上前,看著單莫鑰,頓時怒道:“侯府的小姐就是這般不知禮數?”
塵離季微微蹙眉,但沒阻止,而是靜默的看著單莫鑰。似乎等著看她如何。
單莫鑰眸光清冷的掃了逐月一眼,含沙射影,淡淡的道:“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季王府的狗都不知禮數,我們塵封國上下作風一直如此,侯府的小姐不知禮數又有什麼奇怪?!”
聞言,就連麻木冷漠的追風臉面色一變。
馮遠琛平靜的老臉終於打破。他怎麼也想不到小姐居然公然如此罵季王。
“你……”逐月小臉頓時一白,伸手怒指著單莫鑰:“慕容若雨,你大膽!居然敢罵…罵……”後面的話她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只是轉頭看著塵離季。
塵離季俊顏頓時一沉,鳳眸凌厲的看著單莫鑰。
單莫鑰清冷的眸光與塵離季對視,比之更冷更厲,話落,挑眉斜睨著他陰沉的俊顏,分毫不讓,聲音淡漠清寒,緩緩吐口:“季王殿下,你說對麼?”
塵離季陰沉著臉看著單莫鑰,鳳目凌厲,猶似萬千利劍,寒可透骨。一瞬間周身的寒氣可以冰凍三尺。
在他立身之處三丈內,可以感受到他濃濃的寒氣和低氣壓。
馮遠琛心中頓時緊張,一雙老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塵離季,袖中的手緊緊攥起。不動聲色的向著單莫鑰立身的方向移動了一下腳步,以防發生變故在第一時間救她。
單莫鑰身上的冰寒並不比塵離季少一分,一雙眸子清冷冰寒,周身籠罩著淡漠涼薄的氣息,在她的身後,不再是陽光明媚,燦燦光華,而是三尺之地一片陰暗。
四目相對,互不相讓。
侯府上空似乎都籠罩在一片陰森寒氣之中,萬物無聲,其餘幾人人人緊張,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也只一瞬間,塵離季眸底的凌厲褪去,嘴角扯出一抹薄薄的弧度,忽然笑了。
一瞬間,似乎萬千曼陀羅花開,瀲灩芳華。
單莫鑰淡漠的看著塵離季的笑,面無表情。
塵離季看著單莫鑰淡漠無表情的小臉,眸底閃過一抹幽光。半響,收了笑意,緩緩開口:“我們塵封國上下作風一直如此麼?上樑不正下樑歪?我倒不知道。今日多虧大小姐提醒,季一定稟明吾皇,整頓朝綱,上下知儀如何?”
單莫鑰看著塵離季,眸底一沉,閃過一抹黑暗,依然淡漠的開口:“這是季王殿下的事,似乎與我無關。”
“無關?”塵離季挑眉,似笑非笑:“怎麼會?要不是慕容大小姐提醒,季如何能知我們塵封國上下作風一直如此?一定要稟明吾皇,給大小姐記上一功。”
單莫鑰心底再次一沉,眸光看向塵離季身後的逐月,冷淡一笑:“要說記功,怕是也記不到我的頭上,季王殿下府中的人最先提醒的呢!”
“是人麼?大小姐不是說是狗麼?”塵離季再次挑眉,眸底一抹黑色一閃而逝,聲音低暗:“既然是狗,她的話如何能算數?”
聞言,逐月身子一顫,面色頓時慘白,不敢置信的看著塵離季。慕容若雨罵她是狗倒也罷了,可是她自小就跟隨的主子居然也如此說。
“主子……”逐月剛一開口,目光觸及到塵離季的側臉,那一張俊顏上是罕見的涼薄和陰沉,她心中一涼,自知是自己先招惹慕容若雨惹了事端,如今主子生氣了。頓時住了口。
“呵……”單莫鑰忽然輕輕的笑了,如芙蓉花開,清冷中透著無比的魅惑豔麗,她掃了一眼逐月慘白的小臉,對著塵離季緩緩點頭:“不錯。既然不是人是狗的話,這麼說來她的話的確不算話。”
逐月小臉更是慘白如紙,一雙眸子憤恨的看著單莫鑰。
塵離季看著單莫鑰的笑,心中頓時一動。似乎如雲霧開啟,那一張笑顏毫無預兆的闖進他的眼底。
看見逐月眼中的憤恨,單莫鑰冷冷挑眉,頓了頓,清涼淺笑著開口:“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季王殿下稟明皇上,給若雨記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