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涼在十一過後回到z市。
彼時,距離她出院已經過了近小半個月。
當初和朱融說好一週歸期,因為她的心情不佳,延誤下來。
她去了趟海邊,等這件事徹底被她擱置下來,想起的時候不會心痛,才往回走。
歸途坐了火車,一路上走走停停,滿身疲憊的睡了一路。
下車時剛好天明,黑濛濛的天,滿是大霧。
車站口,有過路的司機,和旅館的工人在路邊攬客。
梁涼依次越過他們,往公交車站走。
已經很久沒有體味這種辛苦的感覺,讓她在恍惚中回到年少,那時,一切都幸福的剛好。
她站在站臺邊,以非往日的氣場,獨樹一幟。
卻像個平凡人一樣,安靜的等。
車來了,她下意識去掏公車卡,華麗的揹包裡,根本沒有。
她悵然若失的去找錢包,發現裡面都是一張張的百元大鈔,本本分分的躺在裡面。
沒零錢,自然沒辦法坐公交。
她便沿著馬路一直走,一直走。
走了一個上午回到東環小區,看著滿目陌生的場景,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其實,從真正意義上算,她在這裡,並沒有住多久,一年到頭都在忙著拍戲,朱融也要忙工作。
他們的婚後跟時下工薪階層一樣,少有溫馨甜蜜,大多時候都是自顧自的忙著。
等終於閑下來,也是滿身疲憊,無暇親密。
到了家門口,她用鑰匙開啟門,換鞋之後便直接回了臥室。
她先沖了澡,然後帶著滿身水汽出來,躺進床裡,閉上眼,很快便睡下。
朱融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因為不知道她在家,所以他在公司已經吃過晚飯。
見到玄關放著的鞋,他才知道她回來。
他在玄關愣了很久,連日來的疲憊在回神之後慢慢褪去。
他將鞋脫到一邊,換上拖鞋走近屋裡,客廳,一切如初,他的目光又落在臥室。
猜想她可能在睡覺,他特意放輕了動作。
開啟門,屋裡黑漆漆的,他便先進浴室。
洗澡,出來。
走到床邊把床燈開啟,小女人的面孔,正對著他。
她閉著眼,呼吸很平穩,像在做什麼夢,眉頭微微的皺著。
朱融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隔著很遠的遙遙一瞥,便讓他記住了這個比主角還漂亮的女四號,說是四號,其實就是龍套。
當時他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