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覺得,她這輩子大概是擺脫不掉某人了。
拖著行李箱,先是回了趟景富麗,不過卻連計程車都沒有下,就能想到回去後的畫面……
最後敵不過內心的排斥,她選擇了離開。
出租遠去,嶽珊在副駕駛望著與她漸行漸遠的豪華小區,苦澀一笑。
或許,當別的女人搬進那棟房子,與父親組成了一個新的家庭,有了新的孩子,她,就與那個家,不再是一個世界。
她有時甚至會想,如果當初便宜老媽把自己帶走,她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然而,有些事,只會越想越心痛。
事實就是事實,無論她再怎麼假設也改變不了。一個人最最無力的,不是想要的得不到,而是你想要的,別人偏不給。
嶽珊還是去了白梓航的公寓,像是知道她會去一樣,白梓航今天沒有出門。
門開啟,白梓航就出現在玄關,一身黑色休閑服,姿態慵懶,模樣閑適。
他先是把她的行李拖進去,然後拉著她的手,拽進了門!
他用的力氣不輕,嶽珊被他抵在門上,後背都撞的有點疼。
“怎麼才過來?”男人的聲音低緩,不疾不徐的傳進她耳廓。
嶽珊笑嘻嘻的,推他胸口:“別挨那麼近,我喘不過氣。”
白梓航放開了她,轉身往室內走,“考慮的怎麼樣?”說完,他在床頭拿起一支煙,點燃吸一口,而後看著她。
嶽珊看著男人高大的身影矗立在光暈裡,五官因為揹著光而顯得有些不真實,讓她一時分不清他現在是喜還是怒。
遂,她避重就輕的轉移話題:“你今天不用上班?”
說完她看見白梓航把黑貓小白從被窩裡挖出來抱在懷裡,然後他斜倚在床邊,轉過頭斜眼看她。
嶽珊就知道,他在等自己回答他的話。正經了顏色,她的語氣略惆悵:“如果我說不想和好呢?你是不是要把我從這裡趕出去?”
她抬眼偷瞄白梓航的臉色,見他並沒有不快,才敢光明正大的和他對視。
白梓航維持著那個姿勢將視線移開,隨即落到黑貓身上,長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從它身上拂過,黑貓享受的眯起眼打呼嚕。
嶽珊沒有得到回應,一直本分的站在原地,大有他要是敢恐嚇她立馬就走的架勢!
半晌,白梓航才淡淡開口:“杵在那裡幹什麼?”
嶽珊嘴角一抽,語氣略抱怨:“就一張床,你都給佔了,讓我去哪?”
只見白梓航又朝她斜眼:“什麼叫都?不是還有一半?”
“那我不躺,我坐著總行了吧?”嶽珊說著,氣呼呼的走到餐桌前拉開椅子坐下,接著拿出手機點開《王者榮耀》就玩了起來。
一時間,臥室裡除了手機裡傳出的遊戲聲,就是黑貓小白的呼嚕聲,兩個的人沉默,讓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就這樣耗了不知多久,或許也沒過多久。
白梓航又滅掉一支香煙,放下黑貓從床上起身,走到衣櫃前。
隨著嘎吱一聲,嶽珊沒有轉頭,卻也能從接下來窸窸窣窣的聲響裡聽出,男人在換衣服。
櫃門關上,嶽珊的視線的餘光裡多出一雙長腿,還有飄到她鼻端的淡淡煙草味。
“中午吃什麼?”男人磁性的嗓音在頭上響起。
嶽珊忙不疊抬頭,和他黑曜石般的眸子對上。
一扯唇角:“什麼都行,不挑。”
白梓航板著張撲克臉,拿了鑰匙開門離去。
嶽珊瞬間鬆了口氣,晃晃發酸的脖子,從椅子上轉移到床上。
被窩裡還有餘溫,許是在地上待久了,她一觸到暖烘烘的被面就打了個噴嚏。於是她直接將自己捂到被子裡,就著熱乎乎的溫度,抱著黑貓小白開啟手機,鳩佔鵲巢的看起了連續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