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像開了個口子,冷風不停的往外冒,剛找到的一點安全感,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梓航的笑容,就像天上的第二縷陽光。“還會怕我,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
嶽珊:“……”
“不會了,已經治好了,再也不會傷害你,不用怕我。”
“……”嶽珊靜靜的看他。
看他的眸,看他的唇,看他眉眼淡然,雲淡風輕。
終究,選擇相信他一次。
“我要去學校。”去寢務處申請住寢室。
白梓航點頭,收回手的時候應了聲:“好”。
轉身,開啟車門。
嶽珊在這時突然從後面擁住他,聞著他身上熟悉的煙草香,閉上眼,先說了一句:“讓我靠一下。”
然後才輕聲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眨眼就是一個月,已入深秋。
嶽珊也在寢室住了一個月,那天送她過來,白梓航給她辦好手續離開,就真的沒再打擾她。
包括第二天他們一起上了報紙,有記者拍到他們在路邊的互動,稱她是白梓航的女朋友,都沒得到一點回應。
第三天,這則新聞在當事人的沉默裡,石沉大海。
然後就是梁婉婷。
白梓航已經跟他們夫妻二人坦白,梁婉婷當晚打電話來,說了一些感性的話,還叮囑讓她經常回去看看,白家也是她的家。
那一晚,嶽珊第一次覺得梁婉婷是個好母親。
只可惜,她沒有那份福氣。
一結束通話電話,她一個人默默的在洗手間哭了很久,久到她覺得困了,才去床上休息。
然後,日子波瀾不驚的過去。
沒有離開白家的時候,她整日想著逃離,那就是她的願望。
現在願望成真,她倒覺得沒了奔頭。再回首,滿目荒唐,向前看,一片迷茫。
她該做什麼,她能做什麼?她想做什麼?
渾渾噩噩的,在雪花飛揚的時候,她見到了素未謀面的母親。
一個四十出頭,看起來很年輕,渾身散發著陌生香水味兒的女人。
其實對方兩年前就開始試圖聯系她,隔三差五的要求見面,都被她冷冷的拒絕了。
那時她深陷白梓航戴給她的枷鎖,自然顧不得她的母愛大發。
母親這個詞彙,從前沒有,後來也就不需要。
也許是她最近太閑了,正處在迷茫空虛的當口,所以才一時腦熱給自己找點事做。
可是當她親眼看見,親耳聽到她的聲音,又立馬後悔。
面對她的不停道歉,不停說要彌補,嶽珊紅唇一掀,笑得眯起了眼。
“你想怎麼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