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卿九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公主該回去抄書了。”
“哦對!”蘇晚晚驚道,腳步不禁慢了下來,但她很快又反應過來,快步走到薛卿九前面,伸出胳膊一攔:“薛卿九,你還沒說明日的安排呢!”
薛卿九挑眉,漆黑的眸子微微閃動,開口道:“上朝,下朝,批奏摺。”
“這麼說,你一整日都在府上咯?”蘇晚晚笑得合不攏嘴,薛卿九不出門自然是最好不過,這樣她明日送香囊的時候就不怕找不到人了。
薛卿九奇怪地睨了她一眼,伸手摁下那隻擋路的胳膊,繼續向前走。
蘇晚晚在他身後喊道:“那你明天一定不要出門啊!”
不出門,等你來找我麼?薛卿九在心裡如是想著,唇邊翹起的弧度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靈殊殿。
蘇晚晚一手執蠶絲軟煙羅錦緞,另一隻手捻著繡花針,手腕靈活起伏,密麻的針腳宛若龍鱗般整齊均勻,不多時,一個燻紫『色』的香囊便大致繡出了形態,她想了片刻,最後繡了一朵八仙花作為紋案。
“公主,你繡得可真好!”淺語撐著腦袋坐在梨花木圓桌的右側,一眨不眨地盯著蘇晚晚手上的動作。
坐在左側的輕歌自手裡捧著的《女誡》中抬起頭看了一眼,笑道:“嗯,是很好看,不過公主為何要選紫『色』?我見宮女們繡的香囊,都選擇淺『色』或粉『色』的錦料,她們說像春天的顏『色』。”
蘇晚晚理所當然道:“自然是薛卿九喜歡紫『色』啊,在永安寺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他書桌上放了好多張寫著‘紫’字的紙。”
“那薛相一定會喜歡公主送的香囊!”淺語樂呵呵道。
“他喜不喜歡倒是無所謂,只要能送出去就行,不然母妃那邊我不好交代。”蘇晚晚認真收好最後一個針腳,淺語馬上很配合地拿起剪刀幫她剪斷線頭,讚許地看了眼淺語,她又將目光移到銀托盤裡,猶豫不決道:“用金線鑲邊會不會顯得太俗氣?可是用銀線又顯得太清冷。”
“金線不行,銀線也不行,那我就不知道該用哪種線了……”淺語一邊擺手一邊搖頭,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輕歌,蘇晚晚也看向輕歌,卻見後者眼神渙散,面『色』凝重,不知在想什麼。
“輕歌?”蘇晚晚拍了下她的手臂。
“啊……”輕歌回過神來,凝重去除了幾分,笑得有些強硬,“公主喚我何事?”
“你方才在想什麼?想得如此出神。”蘇晚晚雖然在問輕歌,眼睛卻盯著托盤轉啊轉,時不時再看一眼手裡的半成品香囊,似乎在做比較,最後她拿起淺青『色』的天蠶絲,滿意地點了點頭,開始穿針引線。
淺語見蘇晚晚開始鑲邊,饒有興趣地湊近了些,輕歌瞟了眼淺語,復埋首於《女誡》,支吾道:“沒,沒什麼。”
蘇晚晚勾了勾唇,暗自加快了鑲邊的速度,淺語在一旁看得滿眼羨豔,待她再次剪斷線頭,蘇晚晚道:“淺語,你去未央宮問桂嬤嬤要些淺紫『色』的穗子吧。”
淺語一聽,不假思索地站起身來,笑盈盈道:“我知道我知道!公主定是要系在香囊上!我這就去找桂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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