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卿九靜坐在書桌前,目送那人離開,單看背影,一身細布青衣鬆鬆垮垮地罩在他身上,同『色』腰帶也明顯大了一圈,衣襬略長,甚至不經意間還會拖到地面上。
尋煜不解道:“五公主有何急事突然要回蘇姑城啊?而且不參加祭典大會,不是應該同皇上說麼?為何要派人來同公子說?還派了個衛家的車伕,真讓人想不明白。”
薛卿九眸『色』變深,問道:“方才那人,你覺得有何怪異?”
尋煜想了想,說:“怪倒是不怪,他的蘇姑口音挺正宗的,禮節也做得很到位,若真要說奇怪之處……我想起來了!他的衣服彷彿不太合身!”
“沒錯。”薛卿九勾唇,讚許地看向他,“餘大人病發逝世,對容家影響可不小,五公主派容家的車伕給我帶話,說明容家人已經來接大公主回去奔喪了,而五公主不知何故也一同去了,她定是也察覺到了車伕的怪異,所以才讓他來給我帶話。”
“可衣著不合身……到底意味著什麼呢?”尋煜細細回想那車伕的一舉一動,確實尋不出什麼異樣,不由得將求助的目光看向薛卿九。
薛卿九斂眉靜思片刻,突然站起身來,一邊將散落的頭髮束進玉冠,一邊焦急吩咐道:“尋煜,大公主有危險!你去找容將軍,叫他速速在祭壇處與我會合。”
尋煜愣了愣,顯然還沒想通這其中的緣由,但公子已然在更衣了,他一刻也不敢耽誤,連忙跑出去尋容折酒。
薛卿九換了身窄袖白衣,便匆匆去了祭壇,容折酒和尋煜早已牽著馬等在那兒了,見容折酒沒有帶人手,他擰了擰眉心,後者卻直接翻身上馬,以堅定的眼神望向他。他知曉容折酒的能耐,於是也不多言,騎上了尋煜拉著的馬,對尋煜說:“天亮之前我若沒有回來,你便將此事告知皇上。”
尋煜用力地點點頭:“公子,萬事小心!”
月光鋪洩,一路銀華,兩匹駿馬飛馳在崎嶇彎折的山路中,馬上之人,一個面如冠玉,絕代風華,一個俊逸雋麗,英姿勃發。兩人氣質截然不同,卻面『露』相似的擔憂之『色』。
薛卿九腦中一遍遍回想那車伕的一言一行,嚴謹恭敬又鎮定,沒有一絲破綻,但他穿的那件不合身的青衫卻暴『露』了太多。平常富商家中的下人尚會量體制衣,更何況是三大家族翹首的容家?容家的確派了人來接大公主,但已然被人偷天換日,那車伕毫不心虛,甚至還敢替五公主傳話,說明他並非要傷害公主。
即便被替換掉的車伕不會害公主,也難知『操』縱這一切的背後之人的目的究竟為何。
車伕這條線索想不通透,薛卿九立即換了個思路,仔細剖析了一番容家的形勢,以及餘大人的死將會給容家帶來的一系列影響,答案豁然開朗。
餘大人死,容家再無可繼承家業的人,唯有……蘇紫!
薛卿九當即加快了策馬的速度,容折酒睨他一眼,也加快速度緊跟上去。
遠處,馬車殘骸之上,十個面相粗獷的山賊手持刀、弓箭等利器,將殘骸翻了個底朝天,硬是沒找到一點值錢的東西,為首的山賊氣得將長刀刺進被壓在車廂之下車伕的屍體中,抱怨道:“他孃的!敢誆老子!明明說這馬車裡有大錢財,老子截了車,卻連屁都沒找到!”
忽然目光落在交疊的兩個女子身上,猥瑣的笑容頓時爬上他的臉:“兄弟們!有女人也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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