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這件事發生得太突然,我還沒來得及告訴梨白梅青,家中派來接我的馬車就在門外,我不能與你多說了,必須要馬上動身了。”蘇紫想拂開她的手,卻被她握得更緊了些。
對上蘇紫三分焦急三分探尋的目光,蘇晚晚柔聲道:“那我陪你回去吧,你一個人走,我不放心。”
“不行,明天的祭典大會……”
“那種無趣的場合,我本就不願去。”蘇晚晚說著挽上蘇紫的手臂,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以示安慰,“別擔心,我陪你去。”
於是蘇晚晚改道而行,跟著蘇紫來到寺廟門口,果然有馬車候在外面,車沿上並排坐著兩個車伕,見她們出來,連忙跳下車迎上前行禮:“奴才見過金澐公主。”
車伕是蘇紫的母妃衛昭儀孃家的人,不認識蘇晚晚所以沒向她行禮情有可原,他們行禮的動作規規矩矩,但蘇晚晚注意到一個細節,他們二人行禮的方向均偏向她多一些,甚至問安完,還抬頭疑『惑』地瞄了蘇紫幾眼,就好像……他們不知道誰是蘇紫一般。
蘇紫急著回去,便先上了馬車,蘇晚晚心存疑問,眼珠狡黠一轉,指了指其中的一個車伕吩咐道:“你去寺裡找丞相通報一聲,就說靈殊公主有急事要先回蘇姑城,明日的祭典大會便不參加了。”
車伕猶豫了一瞬,目光瞟向馬車,聲如蚊蠅:“靈,靈殊公主?”蘇晚晚沒聽清他念道了些什麼,凌厲地朝他瞪去,另一個車伕見狀慌忙扯了扯他的衣袖,他這才應聲走進了永安寺。
蘇晚晚上了馬車,餘下的車伕熟練地駕車而行,車輪快速滾動,在寂靜的山路上碾出兩道劃痕,延伸至遠方的夜『色』中。
蘇紫端莊沉穩,喜怒向來不行於『色』,此時卻頻頻蹙眉,目『露』焦『色』,相交而握的一雙手溢位絲絲冷汗,蘇晚晚撥開衣袖去拉她的手,放低聲音柔和道:“姐姐,究竟出了何事?”
“三姨父他……突發疾病,去了。”蘇紫輕聲說完,失落地垂下了眼眸。
對於蘇紫母妃的孃家——衛家,蘇晚晚瞭解得並不多,只知道衛家子嗣單薄,家中無男丁,唯有三個女兒。大女入宮伴君,位居二品昭儀;二女遠嫁南氤國,路途遙遠歸寧艱難;三女招了個上門女婿,也就是蘇紫的三姨父,還沒生出個能繼承家業的男丁,便因疾去世了。
衛家經商致富,家業遍及四國,卻無後人能繼承。細細想來,唯一的希望只能寄託在衛昭儀身上了,她膝下育有大公主蘇紫和四皇子蘇安,皇子將來會被封王加爵,斷然是不能繼承衛家的,那麼,唯有拿身份尊貴的蘇紫的婚姻作為保障,衛家才能後繼有人。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蘇晚晚便將現下的情形分析得透徹無比,再看蘇紫時,她的眼中多了幾分憐惜,儘管她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但涉及到家族之事,她卻是愛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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