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佳佳的異況當即落在這個眼中,訊息很快傳達到韓文舟耳裡,多年殺手行業打滾,他本能意識到陷井在哪,“送東西?怕是送人頭,我這三弟妹,當真得長長教訓,先讓她吃個虧再出手,省得以後什麼阿貓阿狗的東西都敢接。”
同樣,寒族的不尋常表現,也瞞不過夏宮主一雙利眼,這本來就是他幕後在推手,不查不知道,寒族竟然跟日照堂關係如此密切。
而當今聞名荒域的頂尖殺手組織,它的背後主人竟然是上古人人得以誅殺的邪修家族——扶桑氏。
也許,可以利用這個秘聞,為自己找條退路?
他已不甘心當枚隨時可捨棄的棋子,人,都是惜命的。
輾轉思慮間,洛西鳳已來到寒冥國邊城婁底鎮,這一帶與海冥國相鄰,又是窮山惡水,莫修士,就連凡人都不多倆,邊城堡壘虛設在那,壓根就沒人駐守。
洛西鳳進城當即發現不對勁,大街巷空蕩蕩,酒樓客棧光有招牌,主人沒了影蹤。
店內裝潢是簡陋了點,但桌椅門窗並無塵灰,明顯經常被人擦拭,這裡人煙消失,偏偏桌椅完好,地上無血跡什麼的打鬥痕跡,不像是歷經大難。
查?還是閃?
兩族關係一般,洛西鳳自問不是個情操高尚的女子,孤援無助之下還是先離開為好。
當她走出店外,過道兩旁刷刷刷同時走出身披古怪披風的人。
這些人的修為,都不是洛西鳳能看穿,實力都比她強。
洛西鳳闔上眼瞼,金芒在瞳中閃爍,她倏地睜開,金光之下,一干人修為歷歷在目。
一個武皇六個高階武王,全部高她一個大階以上,洛西鳳神色凝重,手揣一物猶豫三再沒點燃:“你們是什麼人?”
“殺你的人,有這麼多人陪送,你也該夠本了。”領隊武皇祭起一面旗子,紅雲騰飛,隱隱傳來恐怖的嚎叫。
一個又一個紅色魂影從裡邊鑽出,有手拿抹布的店二,也有手持算盤的掌櫃,還有手握殺豬刀的屠夫,更多的是過往行人,他們都維持死前樣子從紅雲中鑽出,在太陽曝曬下變得面目猙獰,咆哮間張牙舞爪衝向洛西鳳。
“他們都是凡人,本來用不著死的,誰叫老夫的遮閉日旗須噬飽血魂才肯幹活,”持旗武皇狀似嘆息,到最後卻把話音一轉,變得冷酷殘虐:“武師竟敢算計謀殺我族英才,起祭!”
六道血柱濺出,紅雲化成一張巨大的嘴巴,舌尖一舔,將它們悉數吞進口中,旗子的光芒變得妖異詭秘,武皇也割破自己的手腕,把最後一道血液送上。
嘩地一下,旗幟大漲,紅雲遮閉日之下,整座城鎮如同鍍上玫瑰汁液,染上血一般豔紅。
旌旗昭揚別樣豔,道是鮮血鑄就成。
明黃花今日紅,魂斷邊城不歸途。
魂影碎裂,分解成一攤波血的海洋,翻湧咆哮,七人解下披風拋下空,地獄之火自披風當中那怪異圖騰中噴出,血液熊熊燃燒,血霧無處不在。
也就那麼一猶豫,空已被一面血色妖旗封禁,洛西鳳為之扼腕。
翻手將銀鞭握在掌中,調動體內靈力,銀鞭鞭頭淬著黑芒,那是她融入雷電力量的靈力。
隱藏在血浪當中負責控旗的武皇掀嘴露出奸計得逞的詭笑,口中唸誦咒語,血霧隨著鞭頭那絲黑芒如蛭附骨沒出洛西鳳體內。
體內血液瞬間點燃,洛西鳳能感應到它們蒸騰,在流逝。
披風陡然九十度大旋轉,七團陰森綠火噴向洛西鳳,這些火焰一點溫度也沒有,洛西鳳卻感到體內血液燃燒速度變快,她嘴唇開始乾枯。
不動靈力還好,啟動血液流逝再是加倍,水和靈泉丹藥都不起作用,她變得茫然無措,“墨玉,我該怎麼辦?”
墨玉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它知道七人所在位置,問題是主人沒法攻擊,靈力一旦外洩,湧進來體內血霧會更多,怕是招式沒到這些人身上,自身已因血液流逝變成人幹。
要不要動一動大殺器呢?
藏在洛西鳳衣袖裡的墨玄像是意識到什麼,頭和四肢往殼裡縮了又縮,龜腹緊緊把它們封住。
人家是烏龜,不是磚頭。
韓文舟匿隱在雲層中,算算時間,也該是時候出手,他只是想給弟妹一個教訓不錯,可不想害她沒命,那個有了妻子沒有兄弟的三弟會殺了自己。
虛空中,一隻巨大拳頭平空冒出,嘭!狠狠砸向上滔滔紅旗,血旗重重向下凹進去,如同拳擊棉花,一點聲音都沒發出,然而傷害卻是滿滿的,當中實力最弱的武王哇地一下噴出一個鮮血,其中一件披風火光驟消,飄落地面,血霧瞬間淡化許多。
眾目相對,他們都意識到外邊有人攻擊,控旗武皇心中納悶,明明一直盯著,旗裡封鎖的人壓根就沒把訊息傳出去,為何引來幫手?
招訣變幻,地面那件披風再次飛起,血霧由淡再次變濃。
經這麼一拖,洛西鳳頓時覺得體內爽快許多,右手探往袖口,將一物緊握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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