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你滿手鮮血,總有一天,你會遭天打雷劈的!”千寧看著眼前的女人,身子下意識朝著後挪去。
月九手指上的紅甲綻放著妖豔的光芒,將女人襯的越發冷豔嗜血,她的掌心隱隱浮現著靈光,殺意顯現。
紅衣女子猶如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鬼,一步一步朝著千寧的方向緊『逼』。
“人皇?呵呵……我倒要看看,堂堂人皇死在我手裡,會是個怎樣滑稽的笑話。”女人嘴角咧出一抹戲謔的弧度,冷眸閃爍著嗜血般地興奮。
千寧咬了咬唇,後退再後退,直到退無可退,女人面目絕望地瞧著月九,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殺了她的至親至愛,可她卻不能手刃仇人,即便身為人皇,卻終究是無能為力,她……終究是太弱了……
月九緩緩抬起手掌,靈光乍現,直『逼』千寧頭顱。
剎那間,只聽得“蹭”地一聲,劍刃撕裂空氣的聲音。
只聽得女人的一聲悶哼,月九高舉的掌心微微頓住,面容錯愕地看向體內穿身而過的劍刃。
千寧亦是一驚,驚魂未定地看向月九的身後,臉上閃現過一抹驚詫與喜悅:“離……西鳳……”
“什……什麼……”月九雙眼瞪著,不可置信。
又是“蹭”地一聲,劍刃被輕輕從女人的體內抽了出去。
月九低哼了一聲,身子一軟,倒了地,她趴在地上,滿臉震驚地看著身後,一襲紫衣,滿身鮮血的洛西鳳,不可置信地搖著頭:“不可能,我不信……你……明明是死了的……怎麼會……”
洛西鳳淡淡垂著眸子,將沾著鮮血的劍刃放回到腰側的劍鞘,她緩步走到千寧的身邊,將女人從地上扶了起來,轉頭投向月九:“我說過……我會親手殺了你,為我的父親,為那些犧牲的至親至愛,報仇!”
洛西鳳的眸子平靜如水,命運這種東西就是這樣神奇,若是還魂丹,她怕是也不會有這個機會手刃仇人。
月九手捂著正在飆血的腹部,嘴唇微微顫抖:“不……不……我不會輸,我受盡苦楚,費盡心機,我不能輸,我不可以輸……”女人的面容變得焦灼,從沒有一刻她的臉上會是這樣一副絕望的神情,往日的傲然姿態早已不再,此刻的女人看上去無助而又可憐可悲。
女人眸光顫了幾分,最終空洞的眸子落在洛西鳳身後的臨淵。
“無葉……無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中重又燃起了希望,“無葉,救我……我不想死,救我……”她匍匐在地上,鮮血不斷順著手指的縫隙往外湧現。
洛西鳳一怔,目光看向身後,沈無葉和葉繁不知何時已經從臨淵底部上來。
沈無葉靜靜凝望了一眼洛西鳳,又轉眸落向一旁的月九,踱步而來。
男子越過洛西鳳,走至月九身旁,緩緩蹲下,兩人對視,月九眼中滿是喜『色』,果然他的心裡是在乎她的。
良久,沈無葉方才開了口:“前世我不曾愛你,這一世,我同樣不會愛你,更不會對你心慈手軟。”
月九一愣,眼底喜『色』逐漸變得暗沉,她嘴唇輕輕顫抖了兩下,木訥地注視著沈無葉,這個她愛了兩世的男人。
沈無葉淡然起身,捋了捋衣袂,掌心恍然浮現一青『色』銅鐘,銅鐘以符文雕刻修飾,紋路怪異。
天南鍾。
鐘的體積很小,一隻掌便可握下,儘管如此,其內外氣質卻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邪肆冷煞之感。
沈無葉悠悠盯著那天南鍾良久,輕描淡寫地問向月九:“你說……用你的魔血來祭奠天南鍾,將其解封如何?”他的嘴角浮起一抹殘忍的弧度,眼底冰冷,絲毫不念及往日的情分。
“沈無葉……你……”月九愕然,久久不能反應過來,她怔了半晌,忽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悲涼而又苦澀,“沈無葉……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殘忍?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為你受了一萬年的苦楚,為何你要這麼對我?”
沈無葉:“不要把你的野心通通加註在我的身上,不要以我為藉口,你那樣只會讓我更加厭惡你。”男子面容冷然,眼底沒有絲毫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