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鳳眯了眯眼,擰著眉,看來孟初曉從這場人魔之戰中得益了不少,對方突然想要這麼多的人囚,這背後必定藏著什麼陰謀。
“在下問一句,倘若你們有人想逃離,詛咒的後果會是什麼?”
大漢吸了口氣:“靈魂會化為惡靈,在冥界遭受永恆苦難。”那大漢說話的同時,眼底滿是無奈,他也想逃,但他不能忍受靈魂化作惡靈這一事實,那是連死都不得安生啊。
洛西鳳默默傾吐了口氣,冷哼了一聲:“月九這個女人還真是蛇蠍心腸。”她雖也殺人,但她從來不會以靈魂為威脅,更不會去摧殘一個人的靈魂。
那是作為一個生靈最為本原的東西,此生仇怨此生了,若是糾纏到下一世下下世,這麼做未免太過缺德。
洛西鳳挑了挑眉,又問:“難道你們當中,就沒有人試圖想要解開這詛咒麼?”
“怎麼就沒有?甚至有人為了突破詛咒,曾以身犯險,最終也不過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洛西鳳冷笑了一聲,詛咒?這種東西是從冥界傳出來的,想要了解破解詛咒的方法,那麼就得從冥界那邊下手。
洛西鳳暫時還沒有辦法聯絡到青南鳶,但這件事與月九有關,事情只要一涉及到月九,也就不那麼簡單,對方想要透過吸取這些人的原靈來強大自己的靈力,那洛西鳳就偏不讓她稱心如意!
“這些日子,你們便好好待在這裡,過不了多久,說不準這裡的詛咒就能解了。”洛西鳳冷笑了一聲,口中看似隨意地安慰了一句。
“這詛咒若真能這麼容易解開,這村上的人又何至於一個接一個死去?”大漢長嘆了口氣,臉上滿是失望。
洛西鳳笑了笑,安慰般地拍了拍大漢的肩膀:“老大哥放寬了心吧,那月九短時間可沒心思理你們,所以最近你們只要安生一點,禍事自然不會找上你們。”
說完,洛西鳳便轉了身子,打算離開。
“她說沒事,應該會沒事,老大哥放寬心。”葉繁看了一眼已然走到門外去的洛西鳳,也隨之開口安慰了一句,便轉身跑了出去。
老大哥被兩個人忽悠的一愣一愣,半晌方才反應過來,連忙跑到門口:“這兩個女人還在,你們還敢往外跑?不怕死啊?”
卻只見最前面身著紫衣的俊俏男子伸出了一隻手,頭也不回地隨意擺了擺手。
後面更高點的黑衣男子則轉過身來,對著大漢揮了揮手,示意他回去:“快回去,我們沒事,你跟著我們才是真的危險。”
老大哥頓住腳步,搖了搖頭,轉身往回走,唉,這兩個人一心求死,那他也沒辦法了,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兩個人出了那大漢的屋子,方朝著方才兩個媚羽閣女人離去的方向走去。
“你當真能解掉那個詛咒?”葉繁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不知道啊,”洛西鳳搖了搖頭,她頓了頓,眼底忽然浮上一抹陰冷,“但只要是跟月九有關,我不在乎多費些代價,這個女人在這裡養了這麼一群靈囚,還動用了冥界的詛咒之法,想必也是費了一番心血,她越上心,我就越要讓她傷心。”女人冷冷笑著,眼底逐漸浮起一抹恨意,每每想到月九,她都會忍不住咬牙切齒,當年的雪影宗之仇,如今又奪走沈無葉,這個女人……就算殺了她大卸八塊,也不能解她的心頭之恨。
葉繁瞧著女人臉上隱隱閃爍的寒光,不由蹙起了眉,他不喜歡看她嗜血的一面,因為他明白恨一個人有多麼辛苦,洛西鳳身上揹負著這樣深刻的仇恨,臨到最後的最後,不是月九死就是洛西鳳亡。
“西鳳,手刃仇人沒有錯,但這股恨,你且須早早淡去罷。”葉繁意味深長地凝望著洛西鳳。
洛西鳳微微一愣,整個人瞬間從方才的那股仇憤情緒中脫離出來,看著葉繁擔憂的目光,洛西鳳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好,葉繁和師父的觀點是相似的,他們都希望她能放下仇恨,只是她自小在雪影宗那種地方,所接受的世界永遠都是充滿血腥,一個天生便生存在鮮血中的人,突然讓她淡薄一切,這又怎麼可能?
洛西鳳自認為自己已然做的很好,她知道仇恨可以毀滅一個人,也可以創造出另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自己,就像是當年的月九,就像是當初的上官瑞,就像曾經的孟初曉……
這些人的出生又有哪一個不是充滿陽光,又有哪一個不是一開始心懷善念,然而最終卻也成了修羅道的走狗,那個傳說中的嗜血修羅……
你說這些人冷血無情吧,他們也都有各自想要守護的人,他們也有柔軟的地方,可是最終卻又做出了這樣慘絕人道的事情,又是什麼改變了原來的他們呢?
說是命運,不如說是人心。
一個人想要選擇什麼樣的姿態活下去,那是他們自己所能選擇,他們不能選擇出生,不能選擇命數,不能選擇天賦,不能選擇外貌,但內心卻可以選擇,如果一個人願意選擇一直善良下去,那麼再多痛苦與劫難,也不會成為她作惡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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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鳳自認為走到今天這一步,她已然改變了許多,至少她在選擇自己所認為的善良。
“那兩個女人在前面,我們跟上去。”洛西鳳也不再多說什麼,催促著葉繁繼續往前。
那姐妹倆靈術不高,洛西鳳兩個人仔細掩飾,倒也沒讓她們瞧出什麼端倪。
一路就這麼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