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鳳頓住,猛然轉身,手中長劍已然落在了男子的脖頸處。
雙方對視,冷譽不說話,表情戲謔地端詳著她。
洛西鳳眯了眯眼睛,眸中佈滿寒光:“我不准你打攪他,離我遠點!”
冷譽眸光微動,臉上掠過一抹柔和:“他已經死了,你還記掛著他作甚?”
洛西鳳凝眉,臉上襲上一縷不耐煩,落在男子脖頸上的劍刃又加了幾分力道:“你再不滾,我這就殺了你,魔族人居然敢來到人妖兩族的地盤撒野,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冷譽不動聲『色』,絲毫不忌憚頸上的長劍,繼續問:“你是不是打算去魔族?”
洛西鳳冷笑:“我去哪與你何干?你能來人族地盤,我就不能去魔族了?”洛西鳳現在看這冷譽,卻也不知怎麼地,覺得他沒那麼討厭了。
她輕吐了口氣,心裡清楚自己不是冷譽的對手,倘若對方並不是來殺她的,那她也就沒必要與他繼續糾纏。
“魔族危急四伏,你還是不要去了。”冷譽開口。
笑話……他讓她不去她就不去?他是她的誰?她為什麼要聽他的?這個男人是不是腦袋被門擠了?他跟她很熟麼?
不僅不熟,兩人現在還是列屬不同的勢力,她實在搞不明白這個男人跑來跟她說著這些有的沒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總之,洛西鳳認為自己在這個男人身上花費了太多精力,看在對方似乎也不打算對她怎樣的份上,她決定還是走為上策。
洛西鳳走到草屋前,整個院落仍舊是她走時的模樣,屋前一口井,井上放了一盆四季花。
當然,現在那盆四季花早已枯萎。
看著這些,洛西鳳不禁又有些觸景生情。
她輕嘆了一口氣,步子朝著屋子繼續走。
門開了,這裡常年無人居住,門一開灰塵便四處散開,屋頂上方還有一縷陽光『射』了下來,想必是屋頂有了缺口。
洛西鳳緩步進來,屋內除了一股淡淡黴味,便只剩下當年公君羽殘留下的草『藥』味,如今這些草『藥』皆沒了用處,味道卻不易散開。
聞著這已然變味了的草『藥』味,洛西鳳只覺得公君羽好像就在她的身邊,那種熟悉感彷彿又回來了。
洛西鳳眸子忽然有些乾澀,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這是公君羽留給她的最後一絲念想,可即便是這最後的念想,她也沒能好好守護,弄得這般『亂』七八糟。
要不是聽見身後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只怕現在她已然要忍不住落淚。
“睹物思人?”冷譽走到她的身後,緩聲問道。
那一刻,洛西鳳甚至有一種錯覺,來的人不是冷譽,而是公君羽,儘管她清楚的知道這些通通都是她的錯覺,可那錯覺實在太過真實。
洛西鳳擰了擰眉,快步進了屋,轉身順手便要將門關上,她不希望這處地方有任何陌生的人打攪。
然而門關到一半,一隻強勁有力的手臂猛地橫埂在門之間。
洛西鳳不耐煩:“你到底想怎麼樣?”
冷譽眉眼清淡,曾經戾氣極重的男人此刻卻彷彿換了個人一樣,甚至帶給洛西鳳一種錯覺般地熟悉感。她覺得眼前這個人的身上甚至隱約顯現著屬於公君羽的影子,儘管她知道這個人不論是從外觀的任何一個方面都與公君羽的俊逸恣意有著天差地別的區別,但那個眼神,她卻是那樣熟悉,那個時而醉魅時而戲謔的眸子,竟與公君羽有著七八分相似。
洛西鳳被自己的這一想法驚呆,稍稍晃了個神,男子便已然推開了她的阻力,從門外走了進來。
男子隨意地掃了一眼屋子,不由擰眉:“這裡『亂』成這樣,看來你平日裡也很少回來啊。”
“若不是你們魔族搞事情,我早就可以回這裡歇著了。”洛西鳳下意識地開口解釋了一句,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對冷譽說這些,事實上她說完了便有些後悔。
真不明白現在妖族與魔族正處戰『亂』,她作為妖族將軍,竟然會對一個魔族王子扯著這麼一些有的沒的。
兩個不務正業的人湊一塊了!
冷譽:“魔族上層野心滔天,跟我有什麼關係?月九想要沈無葉,你們給她便是,這樣五族也不至於招致今日災禍不是?”
“月九若真愛他,就不該用這樣的方式威脅他!”洛西鳳忽然語氣轉冷,一提起沈無葉,她整個人就像是炸了『毛』似的,恨不能現在就提把刀把那月九砍了。
冷譽也愣住,沒想到洛西鳳的反應會是這麼強烈,果然沈無葉是洛西鳳的致命點,不能碰,一碰就得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