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許嬤嬤打了水上來,洛西鳳這才打著哈欠,懶懶散散地開了門。
洛西鳳坐在椅子上,許嬤嬤擰乾了布,遞到了洛西鳳的手中:“奴婢方才從嚴嬤嬤那邊的人打聽到,說是太后這兩日身子不舒坦。”
洛西鳳仔細地擦拭著臉,擦完了以後,將臉布扔進了一旁的水盆裡:“前些日子不是瞧著挺利索,怎地突然出了問題?”
許嬤嬤一邊小心翼翼地給洛西鳳盤著髮髻,一邊將身子貼近了洛西鳳的耳邊,輕聲道:“主子,我聽說是今兒秦尚宮送了去衣裳後,老太后便突然暈了過去。莫不是主子你昨日……”
洛西鳳頓了頓,微微凝眉,冷聲呵斥了一聲:“別『亂』說。”這種事情,哪怕就是有一點風聲,老太后也定不會放過她。
許嬤嬤一聽,隨即識趣地閉了嘴。
剛好這時許嬤嬤又給其盤好了髮髻,洛西鳳眸光稍稍動了動,屏退了許嬤嬤後,心中也不由開始擔心起了此事,剛巧她昨日去過司衣局,若是老太后追究起了此事,這回算是脫不開干係了。
這算是個讓人頭疼的事情,洛西鳳扶著腦門,心思開始動起來。
好在如今她的背後有鬼王撐腰,即便老太后要對她做什麼,鬼王也斷斷不會袖手旁觀。
如此想著,洛西鳳便也就不那麼煩心,起身朝外走去。
轎輦抬起,朝著冥王殿的方向徐徐移動。
昨夜的那一夢,似乎讓洛西鳳對於縛魂的理解更加深刻,到底是孟夕記憶中的理解,還是她自己的理解,洛西鳳已然無從分辨,總之接下來的這段口訣若是能夠悟透,對於洛西鳳的縛魂之術的修煉必定有著很大的助益。
“老太后今日忽然暈倒,這事你可曾聽說了?”剎桀坐在對面,問向洛西鳳。
洛西鳳凝著他,點了點頭。
“你昨日去過司衣局?”
洛西鳳默然,果然連剎桀也覺得是她做的,這回可真是解釋不清了:“去了。”
“你為何突然去那裡?你宮中的衣服,不是有下人送達?”剎桀心中覺得洛西鳳這次的舉動實在有些過了,或者說,太沖動了,幾乎是破綻百出。
洛西鳳有些不悅,眉頭擰了擰:“陛下到底想問什麼?”
“老太后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
“世上有這麼碰巧的事情?”
“你愛信不信,這種作繭自縛的蠢事我不會做。”
剎桀眸光微沉:“當真不是?”
洛西鳳翻了個白眼,這回連解釋也不高興了。
他見她不說話,瞧著對方的表情不像是騙人的,何況對方沒道理騙他。
剎桀斂起目光:“不是你……又會是誰?”
“這種事情你真不該問我,因為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我的嫌疑最大,我的話也就不可信。”具體是誰動了手腳,其實洛西鳳心裡已經有了數,不過剎桀懷疑她,她就是不想告訴他。
剎桀見洛西鳳最近對他的態度越發隨意,越來越沒規矩,若是以往他必定會發難,但不知為何對她,他似乎有了更多的耐心,也更加寬恕,這算什麼?溺愛嗎?
剎桀有點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想著這個女人除了外貌姿『色』可圈可點,實則一肚子壞水,剎桀對她的想法便又淡了一些。
“算了,開始練習吧。”剎桀道。
“我似乎對於第二式的口訣有了更深層的理解,你看看這麼練對不對。”洛西鳳口中道了一句。
於是,兩人便又開始了一整天的修煉。
如此又過了一個月,洛西鳳的縛魂成功突破至第二式。可謂突飛猛進。
這日早上,洛西鳳正忙著梳洗,許嬤嬤卻忽然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
小環小惠在幫洛西鳳盤著髮髻,女人手中執了一本書,她翻了一頁,目光順帶瞟了一眼許嬤嬤:“慌什麼?”
剎桀說魂體修靈術的很多最基本的執行規律以及招式都記錄在書中,剎桀怕麻煩,沒耐心教她這些最基本的東西,洛西鳳也就只能自己刻苦一些,閒下來便將這些書拿出來翻翻,剛好小環小惠的修靈術還是不錯,有些東西還可問問她們。
許嬤嬤瞄了一眼旁邊的兩個丫頭,許嬤嬤覺得這兩個丫頭是外人,但這兩個丫頭卻不把自己當外人,見許嬤嬤這樣眼神瞧她們,頓時覺得委屈極了,雙雙看向洛西鳳。
事實上,洛西鳳也從沒把她們當成內人。
洛西鳳隨即無視了許嬤嬤和這兩個丫頭的小動作,她青南鳶並不算鬧翻,若是這般明顯地疏遠他的人,只怕小惠會起疑,她可是老太后的人,雖然目前洛西鳳還拿不出證據,但她可以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