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鳳吞了口唾沫,道:“妾身想出宮,還陽……就不必了。”總歸是沈無葉還在這冥界,若真要她一走了之,還真有些狠不下心。
“陛下,不能放她出宮。”青南鳶忽然抬頭,若有所意地看向剎桀。
剎桀淡淡看了一眼青南鳶,對方的言外之意他了解,洛西鳳身負縛魂,想要走沒那麼容易。
“青南鳶,你害我不淺。”洛西鳳見青南鳶在這種時候還在與她作對,頓時咬牙切齒起來。
青南鳶卻也不管洛西鳳的警告,對剎桀道:“陛下,此人的用處極大,不可放出宮。”
“青南鳶!”洛西鳳怒了,怒視著青南鳶,恨不能一巴掌拍死他,“我留在宮中給你生孩子嗎?關你什麼事?”
青南鳶一噎,面『色』一怔,轉過頭來,木訥地盯著洛西鳳,眨了眨眼睛,又看向剎桀,眨了眨眼睛,一臉“我很無辜”的神情。
剎桀面『色』亦是一番異樣,佯裝淡定地轉身倒了杯茶,穩定穩定情緒。
洛西鳳瞧著兩個人的神情,卻也知道自己一時情急之下,似乎說什麼不該說的,她『舔』了『舔』唇,頓時也有些口乾舌燥。
一時間,房間內除了剎桀手中的倒茶聲,便是一片安靜。
過了良久,剎桀喝完茶,這才看向洛西鳳:“你可知道今晚我為何會來?”
洛西鳳頓了片刻,還是答:“不知。”難道不是為了洞房花燭夜?
事實證明,還真是洛西鳳想多了,今晚剎桀本是打算去鬼王殿歇息來著,但因為一些特殊的情況,這才臨時改變了計劃。
“有人告訴本王,說你要逃。”剎桀並不打算有所隱瞞。
洛西鳳一怔,一臉審視看向青南鳶,後者蹙眉:“看我幹什麼?若是我做的,我還來你這冥凰殿幹什麼?”對於洛西鳳的事情,他真是躲都來不及,誰還有心思在這裡火上澆油。
“不是青南鳶,”剎桀把玩著手中的茶杯,頓了頓,一臉深意地看向洛西鳳,“是沈無葉。”
洛西鳳一怔,滿臉震『色』地看向剎桀:“他?”
剎桀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茶杯,眸子卻始終打量著女人的反應:“本王也很好奇,他為何如此做,他又怎能得知,你要逃?”
洛西鳳身子一震,有些心虛地垂下了眼瞼。
“你們……見過面?”剎桀一雙冷凝的眸子緊緊鎖定著洛西鳳,語氣中帶著審問的意味。
洛西鳳抿了抿唇,額頭冒著細汗,該不該招了?她只是去見了他一面,只是見一面而已,還能捅出一個天來?
最終,洛西鳳卻還是覺得不該招,做人太誠實向來不是件好事:“妾身也就是在今日大典上見過他一面。還是因為流雲公主要賜婚的時候,妾身方注意到了他。”
剎桀不說話,手中的茶杯輕輕擲到了桌面上,起身走向洛西鳳。女人下意識地後退,剎桀再靠近,女人再度後退。
直到退了不能再退,洛西鳳退到了牆邊,眼看剎桀又要靠近,洛西鳳頓時有了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她隨即轉身欲往旁邊走,剎桀卻忽然伸手,擋去了她的去路。
洛西鳳老老實實留在原地,面『色』轉白:“陛……陛下……”
這大約就是男人的本能,即便是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只要是自己明媒正娶回去的,哪怕放在那裡看著,也絕對不能容忍被別人覬覦著,何況對方還是鬼王。這就是方才洛西鳳不曾說實話的原因,不過現在看來,這實話說不說好像意義也不大。
洛西鳳心頭一堵,求救般地看向青南鳶,不過後者是個不靠譜的,這一點洛西鳳雖有猜到,但還是抱著一絲期望。
不過期望到底是期望。
不久卻聽見身後青南鳶忽然開口:“陛下……不若……臣先行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