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夕頓住,腦中在極力搜尋著一些東西,那是一個身影,一個極其模糊的身影,儘管她已經想不起來他是誰,但她知道那個人對她很重要,她也知道……洛西鳳口中的那個人應該與她記憶中的那個身影是同一個人。
“西鳳,不要再犯傻了。跟我走吧。”葉繁開口道。
洛西鳳默了片刻,轉眸看向一旁的葉繁,她輕吐了口氣,語氣卻比之前緩和了幾許:“師兄,那日『逼』你離開是我不對,青南鳶為人生『性』多疑,我是真的不想將你捲入到冥府的爭鬥之中。只是……你可真是傻,居然又回來了。”
“西鳳,不要再沉『迷』於過去的記憶了,沈無葉他沒有死,只要你醒過來,也許你們就可以再見了。”葉繁不知道青南鳶說的真假,只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讓洛西鳳回到現實,這也許已經是唯一可行的法子。
洛西鳳一聽葉繁的話語,愣了片刻,又轉眸瞧了他半晌,忽然苦笑起來:“不可能,沈無葉沒死?我不信……我親眼所見,青南鳶是不可能對他手下留情的。”
“是真的,此話是青南鳶親口告訴我的,他現在人就在房中,你若不信,現在就可以去問他。”葉繁道。
同時一旁的孟夕也開口道:“我也聽見他說過,西鳳……你不該這麼快就放棄,興許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糟。”
洛西鳳恍惚了半晌,猛然抬眸看向葉繁:“走,我們回去。”
葉繁點了點頭。兩人同時看向一旁的孟夕,女子卻笑得自在:“我本就存在於這裡,對於我來說,外面的世界才是陌生,西鳳,祝你可以順利地找到那個人。”
洛西鳳晃了晃神,輕輕吐了口氣:“孟夕,若是有機會再見妖天,我定會想辦法讓你們再見一面,這是我對你的允諾,所以……請你守住希望,等我。”
孟夕頓了頓,臉上掠過一抹沉靜的笑:“好,西鳳,我等你。”
房內,青衣俊雋的男子蹙著眉,有些不耐煩地來回踱著步子,手中執著一根短香,面容滿是焦灼。
忽見兩個位置上沉睡的男女先後睜開了眼,青南鳶急忙頓住腳步,看向葉繁,又看向一旁榻上的白衣女子。
女人睜開了眼睛,充滿靈氣的眸子中閃爍著一抹凌厲之『色』,女子翻身從榻上跳了下來,與之前的靜美柔弱形成了極大的對比。
洛西鳳快步走到青南鳶的面前,一把扯住他的衣領:“沈無葉呢?他在哪?”
青南鳶被洛西鳳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搞得有些懵,似乎暫時還沒從方才孟夕的溫柔中緩過來,男子吞了口唾沫,淡淡開口道:“落落,你不要總是對我那麼兇嘛,你看那位……可比你溫柔多了。你這麼嚇唬我,我這膽子又這麼小,就算知道什麼,也通通被你嚇忘了。”
洛西鳳擰了擰男子領口,原本華貴的衣裳瞬間被她擰的褶皺無比,女人粗粗吐了幾口氣,眼睛微眯:“青南鳶,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殺沈無葉?”
“殺了又如何?不殺又如何?”青南鳶咧嘴漫不經心地笑了起來,伸手淡淡拂去衣領上的那雙手,“他終究是我的階下囚,有什麼區別嗎?”
洛西鳳冷眼瞧著青南鳶,手中的拳頭緊緊攥起,眼中顯『露』出明顯的殺意。
青南鳶攤了攤手,一臉的無辜:“你可別那麼看著我,要沈無葉死的人,從來不是我,而是陰憐、陰玄,他們想要利用沈無葉立功,回到都城當差。而我……只是依照規矩辦事罷了。”
洛西鳳悶哼了一聲:“是你親手殺了他。”
“到底是我要殺他,還是他自己一心尋死,這一點你要搞清楚。”
葉繁一聽,隨即開口問道:“青南鳶你說清楚,你是說沈無葉要求你將他殺了?”
洛西鳳一聽,隨即一臉嗤笑起來:“不可能,沈無葉不是這樣的人。”
青南鳶有些無語,伸手捏了捏眉心,顯然他的耐心已經磨光,他冷眼看向洛西鳳:“果然跟一個沒有理智的女人交流是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情。”
洛西鳳吐了口氣,垂眸思忖了片刻,方開口問道:“你說沈無葉一心尋死,你又怎知他是一心尋死?”
青南鳶沉聲道:“我老實跟你說了吧,我傷他的那一掌只用了區區兩成力道,本也不致命,可他卻以心脈來擋,你說這不是他尋死,是什麼?”
洛西鳳默了片刻,面『色』忽然塌了下來,有些無力地晃了晃身子,她一臉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會的,他答應過我,他不會丟下我的。”
青南鳶頓了頓,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我幫不了你,除了你自己,沒人能幫得了你。”
洛西鳳愣住,明白對方話中有話:“你想我怎麼做?”
青南鳶頓了頓,沉聲道:“只要你成了鬼族的王后,擁有了屬於你的權力,找一縷魂魄又有何難?”
洛西鳳面容一緊,有些反感地後退了幾步:“你為何要如此『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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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用如此手段『逼』迫一個女人,著實有些難以啟齒,”青南鳶垂眸嘆息了一聲,“只是為了冥界秩序,為了鬼王,我也不得不這麼做。”
洛西鳳思忖了片刻,隨即期盼地問道:“有沒有可以還陽的法子?”直到現在,她也還未放棄救回沈無葉的希望。
“有,不過……身負還陽之法的人,除了鬼王,整個冥界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如果你有本事說服鬼王的話……”青南鳶話說到一半,便也不打算往下說了,那意思已然十分明顯,洛西鳳唯有進入冥府,才有救回沈無葉的希望。
洛西鳳有些無奈地閉了閉眼,事到如今,為了沈無葉,她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