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南鳶眯了眯眼,清雋的面容中閃過一抹冷『色』。
“帶葉繁去大堂找我。”男子開口對著侍衛關照了一句,起身徑直朝著園子外走去。
葉繁被下人領進大堂的時候,青南鳶翹著二郎腿,悠閒地吃著桂花糕。
青南鳶見葉繁進來,這才將手中吃到一半的桂花糕放到了一旁的盤中,一本正經地觀著葉繁半晌:“你可知道你早就已經在陰憐、陰玄二人的監視下?”
葉繁慢條斯理地站定,面無表情,不答反問道:“你將西鳳怎麼樣了?速速將她交還給我。”
青南鳶輕笑了一聲:“想讓我交出落落,這根本就是痴人說夢。不過如果你願意效命於我,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收留你。”
葉繁一聽,眸光頓時一片凜冽,一抹寒光在男子臉上乍現:“你休想。”
青南鳶冷笑了一聲:“說實話,我不喜歡你,對於我不喜歡的人,我通常不會有太多的耐心,要麼你現在就給我離開從今後不要再來我府打攪。要麼……你就乖乖留下,為我效命,我看在落落的面子上,興許可以留你一命,但如果你想從我這裡帶走洛西鳳,那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葉繁眼角顫了顫,目光中帶著一抹隱忍的怒意,他注視著青南鳶半晌,忽然開口道:“帶我去見西鳳。”
青南鳶轉眸探尋地瞧向他,問道:“這麼說,你是打算效命於我?”
“只要能守在她的身邊,我幹什麼都可以。”
青南鳶愣了愣,戲謔的目光中恍然閃過一抹不解,又是一個為愛不顧一切的陽間人麼?這三個人的關係,還真是越看越有趣呢。
青衣男子笑了笑:“現在看你,好像也不那麼討厭了,放心吧,只要你們乖乖聽我的話,我保證陰憐陰玄那兩個傢伙,動不得你們半分。”
他本就在尋思著喚醒洛西鳳的法子,對於現在的洛西鳳而言,除了沈無葉,唯一可能喚醒她意識的人,應該就只剩下眼前的這個葉繁了。所以為了儘早讓洛西鳳恢復過來,他也唯有盡力一試了。
“帶我去見西鳳。”葉繁開口催促道。
青南鳶點了點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手捻起盤中剩餘的那半片桂花糕,淡淡道:“走吧。”
門被丫鬟開啟,門外兩個男子先後走了進來,裡面坐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女子束著簡單的髮髻,舒長的墨髮垂於纖細的腰間,蒼白的面容略顯虛弱,她聞聲轉過頭來,目光靜靜投向門外的兩個人。
葉繁從未見過女裝打扮的洛西鳳,看見她的一瞬間,便有些傻了眼,儘管他知道女人很俊美,但女裝裝扮下的她,更有了一種撩人心扉的柔動與清靈。就連一旁的青南鳶亦是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試圖掩下心中那一縷異樣的拂動之感。
女人目光定在兩個人的身上半晌,桃瓣似的唇畔輕輕掀起:“你們兩個,打算就這麼一直站在門口嗎?”
兩個男人一聽,頓時回了神,皆有些尷尬地斂了斂視線,抬步朝著裡面走了去。
“你可認得此人?”青南鳶半靠在桌旁,隨手從桌上取來一杯水,肆無忌憚地喝了兩口,也不問那是不是有人用過,事實上除了女人,這裡不會有第二個人喝這水,對於這女人,他自是不介意。
孟夕瞧著青南鳶手中的茶杯,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蹙,卻也不曾多說什麼,轉而看向一旁的葉繁,盯了他半晌,朱唇輕啟:“我見過……在忘川河旁,三生石前。”
葉繁頓住,柔和的目光中恍然掠過一抹詫異:“你不是西鳳。”只一眼,他便看出此人與洛西鳳的異常。此人看上去柔弱無比,讓人忍不住便會生起一種想要保護的,但洛西鳳的臉上卻總是帶著一種凌厲之感,讓人不由得心生忌憚。此人純淨如水,宛若清荷。西鳳卻成熟老練,眸光深沉,宛若暗夜,深不見底。
孟夕頓了頓,緩聲回道:“我自然不是西鳳,我是孟夕。”
葉繁一驚,隨即走近了幾步,臉上滿是憂『色』:“西鳳呢?”
孟夕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青南鳶便開口回道:“沈無葉的死,讓她選擇了意識的沉睡,我在想辦法喚醒她,不過如果不是親近之人,能夠喚醒她的可能『性』應該很低。”
葉繁眸光微沉,眼中劃過一抹失落與黯然,他一直都知道她愛沈無葉,只是沒想到……沈無葉的離世,會讓她連活下去的勇氣也沒了。因為不論是當初雪影宗覆滅,還是公君羽離世,洛西鳳的反應雖有消極,卻從沒有放棄過活下去的希望。
可想而知……沈無葉於她而言,該有多麼重要。
葉繁輕輕閉了閉眼,眸光中閃爍著一抹無奈的感慨:“這個世上唯一可以喚醒她的人,已經離世,除非她自己想醒,否則沒有人能喚醒她。”
青南鳶目光一沉,臉上掠過一抹複雜的情緒,他輕輕擲下手中的茶杯,抬步走近到葉繁的身旁:“你不是對她有心嗎?怎麼……關鍵時候蔫了?”他冰冷的眸子閃過一抹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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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一個人再有心,可她的心裡眼裡卻沒有你,那麼在或不在她的身邊,又有什麼區別?她想要的那個人,從來就不是我。”葉繁說的坦誠,淡漠的眸光卻連苦澀也消失的乾乾淨淨,從那日洛西鳳以那樣的方式『逼』他離開時,他便已經明白了一點,這個世界上,洛西鳳唯一不會覺得虧欠,也永遠可以依賴的人,始終只是沈無葉一人而已。
這個女人太會計較得失,也只有沈無葉,可以讓她放下一切計較,從那一刻起,他便明白,洛西鳳的心中再也不會容納下更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