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他明白了一切的時候已經晚了,當晚孟初曉便已派人去到了蕭府,所以從那夜以後,蕭府所有人都已經算是犧牲了,而後一直呆在蕭府的雪影宗內人早已是中了幻術的傀儡。
因此在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沈無葉第二天便採取了行動,將公君羽救了出來,從其口中得出靈荷的使用方法,方能讓洛西鳳迅速地復原。
接下來,就到了今天的蕭府比武,他料定孟初曉今天一定會藉著城主臺的比試,將蕭府這處隱藏的勢力連根拔起,倘若他猜得沒錯的話,她原本的計劃是想透過蕭府人之口,將洛西鳳和沈無葉的身份告知於孟朗以及劉詢一干人等,將他們趕出融城。可惜,最終卻被沈無葉反將了一軍,不僅沒能將他們的身份公佈於眾,還讓洛西鳳在融城的風頭更盛,原本孟朗已然因為青蛇事件懷疑洛西鳳的身份,這麼一來卻又恰好在某種程度上解除了孟朗對洛西鳳的猜忌。
至於孟初曉……她今日這般突兀地來了這麼一招,一改之前的作風,孟朗就算不憑藉追蹤羅盤,只怕也該質疑她了。
想到這裡,沈無葉方有些如釋負重地輕吐了口氣,抬眸看了看天空,一抹歉疚緩緩襲上心頭,那麼多條『性』命啊……就是因為他算錯了一步,其實心情最沉重的人應該是他才對,誰想那洛西鳳竟比他還要愧疚幾分……
“其實說到底,西鳳還是十分重情義的,會有這種反應也屬正常,”手持一罐酒罈的公君羽坐於客房內的桌旁,眼前擺了一桌小菜,正前方坐著沈無葉,他舉起手中筷子往嘴裡送了一口菜,繼續開口道,“只是……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初曉……想不到它竟是個這般算計的女子,以前是我看錯了她。”說罷,他懶散眸子略略閃過一抹愁思。
“孟初曉是個什麼樣的人,已經跟你沒關係了,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沈無葉悠悠舉杯,將手中香釀一飲而盡。
“知道了,怎麼……怕我丟下這爛攤子,讓你和西鳳獨當一面?”公君羽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中筷子,依稀是那副隨『性』恣意的態度。
“風風雨雨都過來了,獨當一面也不是不可,只是……這煮熟的鴨子再讓你飛了,我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西鳳也不會容許。”他正襟危坐,漠然開口。
一旁公君羽一臉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單手撐著腦袋,略顯慵懶地伏在桌旁,搖了搖頭,用手中筷子指了指對面的沈無葉:“我說……夜老鬼,你能不能不要什麼事都那麼較真呢?跟你這樣的交朋友真是提心吊膽,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你放到棋盤上做了棋子,我覺得……跟你在一起的人,應該都會有這種覺悟吧,我是,西鳳也是。”
“他也是這麼覺得麼?”他淡淡垂眸,輕輕擲下手中的酒杯,眼中飄過一絲無奈。
對面公君羽微微一愣,頓了半晌,道:“誰?”
“西鳳。”
正在喝酒的公君羽頓時停下手中動作,放下手中酒罈,眯了眯眼,饒有興味地瞧著他:“嘖嘖嘖……不錯啊,夜老鬼,有進步啊,開始考慮她的感受了?”
沈無葉一見公君羽這副看好戲的姿態,隨即冷冷瞥了他一眼:“你自己喝吧,我先走了。”說罷,他便起身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哎……別走啊,再陪我喝兩杯唄。”公君羽一邊吆喝著一邊緊隨其後,走至門口“哐當”一聲便將門緊閉,立在門後的公君羽頓了半晌,眼中不由掠過一絲寂寥,獨自呢喃道,“再多覺悟,也抵不上她對你的情。”
說罷,一抹苦澀隨即襲上嘴角,轉而朝著桌邊走去:“酒醒人散……酒醒人散……”
正欲往回走,忽而身後屋門再次被敲響,他有些不解地蹙了蹙眉,轉身回去開門:“怎麼了?”
本還以為是沈無葉,誰知門一開啟,門外竟站著一個俏麗的黃衣女子,此人正是近兩日一直住在他隔壁的千寧。
公君羽一愣,雖說他倆是鄰居,不過這兩天他們幾乎是各幹各的,誰也不理誰,也不知這千寧這會子來找他又是為了什麼。
“有……什麼事嗎?”
公君羽微微眯眼,低身湊近了瞧了瞧她,面『露』疑『惑』:“確定?那你臉紅什麼?”
千寧一聽,低垂的腦袋猛然一抬,似乎像是要向公君羽證明什麼,水靈的眼睛大大的瞪著,理直氣壯道:“誰說我臉紅了,天太熱了,我這是熱的……哎呀,太熱了。”說著,她急忙伸手在臉龐快速扇動起來。
公君羽瞧這千寧卻也有點意思,手中摺扇一展,優雅地在一旁為其扇了扇,嬉笑道:“進來說罷。”
千寧也不客氣,隨即踱步進來。
兩人坐在酒桌旁,公君羽掃了一眼桌上的酒菜,禮貌『性』地示意道:“你隨意,”說罷便自顧自地吃了起來,吃到一半,又轉眸瞧向她,問道,“你跟洛西鳳是何時變得這麼要好了?”
“我倆以前認識,”千寧微微抿嘴,試圖掩飾那嘴角那絲竊喜,“對我來說,我的全部過去都是關於他的,他讓我感到一種熟悉而又依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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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君羽木訥地扯出一個笑,嘴角再次抽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看來又是一箇中毒不淺的女人啊……這洛西鳳可真是個香餑餑,走到哪都有人女人看上。
可惜啊可惜……這洛西鳳卻是個女人,還是個極其美麗的女人。想到這裡,公君羽忍不住『露』出一絲戲笑,腦海中再次閃現那晚洛西鳳洗澡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