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是天下第一傀儡師。
不過,相傳這家夥都死了一百多年了,聽說他當年在萬魔窟因篡位被魔尊誅殺,屍骨無存,死無葬身之地!萬魔窟和三千界各派好不容易喘了口氣,沒想到這家夥還活著!
書丹眼瞼動了動,接著她露出微笑:“居然是巫觀道君!書丹久仰道君大名,今日一見,道君果真不同凡響!”
巫觀哈哈大笑,眯眼瞧她:“喲?怎麼久仰了?你們正道之士可真是虛偽至極,你這般說也無濟於事,該怎麼著還得怎麼著,可是明白?”
書丹委屈道:“晚輩哪句話是假?道君怎能說我虛偽,我與道君修的傀儡之道同樣出一脈,同樣是制器煉器之道,前輩可是煉器之道鼎鼎大名之輩,晚輩從來仰慕,可是哪裡錯了?”
巫觀嗤笑一聲:“編得還挺像。”
書丹聞言彷彿氣得要命,只往懷裡掏出一物,朝他扔了過去。
那物無絲毫殺氣,巫觀下意識接著,然後他睜眼一瞧,眼眸睜大:“可別告訴我這是你做的?”
那物正是遮蔽氣息黑玉簪子,方才就是靠它接近巫觀的。
書丹眼眶通紅,抹了抹眼尾,運勢要哭:“哪裡是我做的,我撿的。”
那巫觀修傀儡之道,技藝精湛乃至痴迷,對於器具極為敏感,那黑玉簪子一入手便已愛不釋手,左右摸了摸,他見多識廣,修為至此,卻不能完全解開這器具製成的步驟。
“怎麼做的,與我說說,若是說得好我便不殺你,”他眼眸微眯,“我巫觀如何行事,想來你也清楚,若是我剝離你魂魄,你便是死了,怎麼著,可是願意說……了……?”
那美貌的女修往懷裡掏出包奶酥,尋了塊好石頭,竟是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看起來完全不怕他,難道這女娃兒不知道他之前的戰績?瞧他骨齡不大,也許還真是?
“過程十分複雜。”書丹慢條斯理吃了塊奶酥,“道君還是殺了我吧,抽出魂魄什麼的……”她仰頭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反正我師父也不理我,若是我被道君製成傀儡,指不定幾千年後他想起了我了,那傀儡還能幫一把道君呢……”
巫觀磨了磨牙,這女修顯然知道他之前做的惡事,但是她是吃準了他解不出這靈器的製作過程!
他的確是想在無央仙君身邊安排一具傀儡,但這女修給他提了個醒,無央仙君生性淡薄,就算收了徒弟,能親近到哪裡?而且這女修修的是制器之道,跟無央仙君的殺道挨不上邊,哪裡能時常見。
而且此人天賦異稟,如今還是築基期便能製成如此靈器,假以時日定然能驚人!
若是製成傀儡實在可惜。
他盯了她片刻,突然笑了起來:“你那師父不理你,我可是理你,乖孩子,你不是久仰於我麼,何不拜我為師,你我同修一道,今日又在此相見,乃是天賜的緣分!”
書丹眼尾微微挑開,她輕輕笑了一聲,正想忽悠他幾句,突然有蝕骨的冷氣往四面八方襲來——
而後她瞳孔睜大,只見方才那不可一世的巫觀,笑容僵硬在臉上,然後他脖子一歪——
頭首分離。
那腦袋鮮血灑了一地,隨著慣性往地上任意翻滾,最終停住了書丹腳邊。
書丹低頭一看,只見那張妖異的臉依舊維持著生前那最後一個笑,正直直對著她。
書丹反射性往後退了一步,她捂住胸口喘了口氣。
接著她慢慢地抬起了頭,只看見無央站在那沒了頭顱的軀體旁邊,甩了甩劍上的血,收劍進了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