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絲又把楊心收進盒子裡,官兵很快就會來了,此地不是超度亡魂的佳選。
書丹的匕首指著他喉嚨,這個人必須得殺,楊心的等著他死在她手裡。
正在這時,外頭突然狂風大陣,浩瀚的威壓猛地壓了過來,那威壓直直朝書丹襲來,被阿立修葺好的門窗一瞬間全部枯朽崩塌,書丹掐著林玉成往後一躲,月色下滿身清貴的年輕僧人抿唇盯著她——
“放下他!”
書丹嬌聲笑了起來:“法師大人,奴家與您請安,這大晚上的您又擅闖奴家閨院,這可不是出家人該幹的!”
“你騙我!”安塵眉頭緊皺,盯住書丹,“你是來殺人的!什麼報恩,全是騙我!”
書丹掐住林玉成的脖子,猛然用力,林玉成瞬間鼓著眼睛伸出了舌頭,安塵立刻執起法杖施法沖去。
他的佛法強硬而霸道,六百年的妖狐全然不是他對手,書丹被浩瀚的佛法一沖,瞬間退後十幾丈,她被佛法重重的沖在了木牆上,桌椅板凳全部被她的身體慣性沖得粉碎。
“嘭”得一聲,她倒在裡地上。
安塵眼珠子動了一下,他連忙上前一步,接著又突然定在了地上,一部也不前。
他只使了一成力,六百年的妖狐如銅鐵,無論如何也不會受傷。
她又在騙人。
但是書丹趴在地上許久,久到他幾乎要碾碎手指手中的佛珠時,她才終於動了一下
她肩膀顫抖著撐起身體,低著頭猛地吐了一口血,安塵眼眸睜大,立刻要走過去看她的情況。
但是書丹連忙退開了距離,她姿態防備,眼睛一眨,掉出了兩滴眼淚。
道行淺薄的妖狐自然是怕法力高深的法師,安塵手中的佛珠早已停了運轉,他的眼睛深邃而意味不明,在黑暗的夜裡瞧不清其中眼白眼黑,也映不進光與火。
只看見他把法杖往旁邊一放,又上前走了一步。
他的聲音很輕:“給我看看,可是哪裡傷著了?”
卸去了武器的法師讓妖狐的戒備心稍微小了些,書丹抹了抹唇角的血,仰著頭看他:“大人,你可是要殺我?”
安塵呼吸一窒,書丹還在自顧自的說話,她聲音濡濡軟軟的帶著絲奶音,仔細聽有種在撒嬌的錯覺:“奴家曾聽大人說眾生平等,人與妖皆有善惡,惡便要除,奴家不過是來除惡,與大人一般替天行道,這林玉成作惡多端,大人要為了個惡人殺了我這個尚未行惡的妖麼?”
“還是說大人與那般法師一般,也是見妖便除的‘替天行道’者?”
安塵默唸一聲梵語,黑暗中的美人雙目明亮,眼神與神態皆是一副信賴的模樣,彷彿是她本是敬仰你、信賴你,而你做了與她期待相背的事。
便會在她眼裡成了不堪。
安塵輕聲嘆了口氣,他蹲下身來,幹淨的僧衣染上了細末塵埃,他看著她眼睛:“給我看看,可是傷著了。”
書丹瞧了她兩眼,把手腕伸了過去,安塵默唸一聲梵語,他輕輕摸住她的手腕,細膩溫涼的觸感一瞬間從指間傳遞了過來,他手指一頓,還想繼續探她脈搏。
正在這時,突然妖氣大漲,細膩溫涼的手腕沿著他修長的手指瞬間攀巖上他臂膀!巨大的妖力沖了過來,這一瞬間他沒有絲毫防備,而後已然被死死的壓在裡地上!
剛剛還是楚楚可憐掉著眼淚吐著血的妖狐咧開了嘴,露出尖細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