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楊巖的眼睛紅紅地,他比書丹更像一頭困獸。
兇猛地,又脆弱無比。
明明是書丹被他掌控著。
“為什麼你可以這樣狠心!可以這樣自在?”
書丹的背脊貼在牆上有點冷。
“你一點也沒有感到慚愧,無論我做什麼,你都是這樣風輕雲淡!沒有人可以讓你稍微認真了嗎?還是說那個黎庸?這樣的人……你怎麼……我明明已經站在這樣的高度……”
是什麼才可以讓你稍微亂一下步調?什麼才能讓你驚慌失措?楊巖幾乎有些放任地想,我其實可以做到,我可以把你關起來,鎖起來,用殘忍的手段對付你,讓你的痛苦因我而起,你的快樂因我而生,你的自由掌握在我的手中,你的世界只有我一個人,什麼都變得和我相關。
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如果這樣做的話肯定有什麼變質變得永遠也不能挽回了吧?
明明你這樣壞,明明你欠我諸多,為什麼我依舊狠不下心來?就連在腦海想象報複你的後果都不能,我在被你美麗的外表與偽裝欺騙著,明知道不正常,卻依舊無法阻止。
也許一切都是那年在電梯前遇見你的錯,如果箱子不砸下來,如果你稍微狠心一點,像個不負責任的逃犯一樣對我不管不顧,放任我獨自疼痛與流血,還狠狠的責罵我,也許我就可以狠下心來。
這些年來注意你的所有的事幾乎成了一種本能,我的世界除了出人頭地,就是你的資訊佔據最多。
整個世界都是你。
“就像越來越遠,遙不可及一樣……”
洗手間的燈光昏昏暗暗地,他的面容在明暗的光影中晃動,模模糊糊並不清晰,像是在歇斯底叫喊的野獸,也像是即將墜入懸崖的行者。
絕望地、無能為力的情緒在他臉上浮現。
書丹睜大眼睛,她看見他的臉漸漸靠近,微亮的光已經映著在他的眼睛裡。
他的眼睛紅得就像在哭。
他的聲音輕輕地啞啞地貼在她耳畔——
“你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讓我喜歡上你的。”
溫熱的氣息噴薄在書丹耳尖,她的後腦被人突然按住,下一瞬間快得無法阻止——
楊巖扣著她的後腦,突然就吻了下來。
書丹的瞳孔一瞬間變幻,她的眼睛睜大,接著她睫毛微顫,她漸漸地、漸漸地在這個親吻中,慢慢垂下眼眸。
她的手攀上他的脖頸,纖細的手指觸碰他的後腦。
她點起腳尖,加深這個吻。
“因為。”她攀附在他肩頭,貼著他的耳垂,“你是我的呀。”
終於找到你的,親愛的小傻子。
她輕撫他的背脊,輕聲開口:“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