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說變就變,剛才還是晴空萬裡,夕陽剛落,這會兒就陰沉沉地好像隨時會下雨。
六七點鐘天並未黑,兩旁的燈火已經陸陸續續被點亮,還有一週才到開學的日子,許多外地的學生已經提前到來,有不少年輕的學生正在兼職。
張雲站在酒吧門口,他穿著修身的西裝,頂著當下最流行的發型,一米八的身高與英俊的外表引得女孩子頻頻回頭,但少有人嘗試著進這間酒吧。
張雲是b大大二的學生,他趁暑假找了一分兼職,是在一間名為“空音”的酒吧當門侍,這家店據說是r國人開的,工資高到離譜。
然而他一來,發現這居然是家牛郎店!
張雲的妹妹患了重病,家裡的錢基本上都花在上面了,他下學期的學費得自己賺,又得到了老闆的保證,絕對不會有什麼下流的事情發生,如果發生也是你情我願的。張雲這才應了下來。
雖然沒什麼下流的事,但是他這個門侍養眼,少不了被人調戲。
那些有錢人家的千金太太們偶爾會來空音消費,都是些表面光鮮的人,張雲不評價別人暗地裡怎麼樣,這家店裡的牛郎們並不是什麼下九流,相反,他們學歷很高,相貌很好,很擅長安撫人的情緒。
說的是什麼靈魂的交流,尋去精神的升華,張雲不是很懂他們有錢人的套路,他只是個門侍而已,有一副好樣貌,懂得合理的、讓人舒服阻攔人就夠了。
沒有錯,這家酒吧不是人人都能進來的,進來的人基本上會帶個面罩,還有貴賓卡。
這個卡代表著來的人至少資産千萬,也懂規則。
暗沉沉的天終於下起了幾滴雨,一滴兩滴,會越來越多。
迎面走來了一名身穿黑色連衣裙的少女,她手撐黑傘,高跟鞋踩在還未完全被雨淋濕的地面,“噠”“噠”“噠”地發出頓響。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路燈暖黃,酒吧的燈各色,傘面遮住了她的臉,但她打出在外頭的腳踝和手腕很白,白到幾乎令人覺得冷。
張雲看見她走了過來,
黑色的傘剎那間抬起,黑裙少女的面容映著暖黃的燈光呈現在他面前,張雲反射性地退了一步——
這是一名美麗到令人無法形容的人,就像是逢魔之時曇花一現的精怪,一瞬間陰陽兩界混淆到令人類的肉眼失真,不存在人間的美色降落在黑夜來臨的這一刻。
等他回過神來時,少女已經把卡遞到他手中,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裡屋,張雲才反應她並沒有帶面具。
帶面具只是為了不讓人發現身份,這位美人也許並不存在這個世界吧?明天黎明之時,我可能就會被妖魔抹去記憶,再也記不住這樣的美麗。張雲開著腦洞有一搭沒一搭地想。
空音內部並不像一間酒吧,反而十分溫馨浪漫,書丹觀察著格局與裝飾。引侍看到她的時候也愣了一下,接著他十分禮貌地問:“尊貴的客人,我來為您引路,您第一次來,是為誰而來?”
這樣顯眼的客人引侍不可能會忘記,他就是吃這碗飯的,他幾乎可以記得老客所有的名字、甚至習慣。
來這裡的客人有很多目的,有的是為了這裡的人,有的是為了傾訴苦楚尋求安慰,引侍實在想不出這位客人是為了什麼。
這樣一位美人,是為了尋求安慰?她的面部沒有什麼表情,不像。
為了某個人?什麼人會捨得拋下這樣一位美人,來這裡工作?
“我是來找人的。”書丹微微一笑,“我的小情人調皮得很。”
“能否透露一下號碼或者姓名?”引侍面上十分淡定,心裡在琢磨著是誰啊?這樣身在福中不知福!
“千音。”
“什、什麼?!”引侍退後了一步,再問了一次,“剛剛我沒聽清,請您在說一次!?您是說……”
“你們的少東家,小千音啊!”書丹冰冰冷冷地往前走,“我聽千涼說她在這裡,我來此地就只問她一句——”
“對得起我嗎?”
引侍目瞪口呆,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這麼個大美人並不是來找男人的!而是來捉姦的!還是捉他們少東家,千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