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人類被堵住嘴從鼻子與喉嚨裡發出的鳴叫,楊巖立刻警醒,他拿起砸門旁的一個掃把,放輕腳步,仔細去聽。
“嗚嗚嗚——”聲音居然是從他剛剛搬下來的木箱裡傳來的!
他小心翼翼地開啟——
木箱裡邊居然是一個被捆在的女孩子!
然後這個女孩子不僅不讓他報警還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他,威脅他說如果不讓跟就跟警.察說是他綁人的!
……
楊巖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自顧自地看起了直播。
鏡頭裡的書丹長袖微挽,低著眉盯了一會兒宣紙。
接著她手執毛筆突然往紙上一舞,漂亮的字跡宛如龍飛鳳舞瞬間就躍上了空白的紙。
她在這一瞬間的氣勢幾乎令人驚嘆,彷彿突然有排山倒海的海浪與風從天際湧來,駁雜磅礴的風與海宛如頃刻間就能將她淹沒,然而她手執一筆,往白紙上輕輕一點,那手彷彿有無窮無盡的力道,精確無比的掌控,瞬間將其馴服!
宛如千軍萬馬身後遙遙撫琴手執羽扇的軍師,翻手覆手開闊了萬世霸圖。
直到最後一筆落紙,輕柔的毛筆被她纖白的手放在架上擱置,她對著鏡頭輕輕一笑,還沒有人緩過神來。
評委席上甚至有人忍不住站了起來,工作人員把那篇書法展現在人們眼前的一刻,那些德高望重的書法家都忍不住驚嘆。
甚至在一開始注意她書寫的人還有些恍惚!那一刻,他們這些窮盡畢生研習的大家們,一瞬間幾乎被帶人了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如同入了魔一般,內心突然狂熱起來,又同時感知到天地的廣大和自身的渺小。
楊巖在螢幕前久久回不過神,他的雙手甚至在顫抖,旁邊的千音喊了他好幾聲他都沒有聽見。
這一刻他突然感覺到,他與她之間的差距不是身份也不是權力與錢財,而是早已存在的高度。
仰望著的、難以企及高度。
就算他仍然是那個天之驕子、那個楊氏的繼承人,這個高度也仍然存在。
這個高度是存在的,可是那些人,黎庸之類的人又有什麼資格站在她身邊?
難道這些人不應該仰望嗎?為什麼這些人可以明目張膽地站在她旁邊?為什麼不是我?
千音的聲音漸漸充斥在他耳膜,他突然驚了一下,彷彿從至深的夢裡醒過了神!
他剛剛在想什麼?站在她身旁?
不!這個女人上輩子狠心地殺了他,這輩子也一樣,一樣地退了婚!把他這個未婚夫狠狠的推在了外邊!
對,的確是要站在她身旁,這樣才能觸碰到她、讓她的眼睛看著我、然後把她欠我的狠狠地要回來!
“我的媽呀你他喵到底什麼毛病,一會可憐兮兮要哭啦,一會兒冷酷無情像只小狼狗,一會兒又堅忍不拔掐自己一把,一會又依依不捨關了影片!我說小哥哥你是不是中二病還沒好啊?”
楊巖冷冷地看了千音一眼,這些人都不懂他內心的苦楚與要變強的決心,他走過去摸了摸那天給他包紮傷口的小手絹,冰冷的觸感躺在了他手心,他翻開了壓箱底的日記本,又看了一眼自己寫下的刻骨銘心的字句。
天河財團的少東家、專治不服的千音姑娘瞪大眼睛看著在燈光下看小本本的楊巖,這一刻她莫名其妙治好了歷來已久難以根治的病嬌,被眼前的少年震撼到了!
她對楊巖第一印象瞬間崩塌,第一眼看到的楊巖是存在於漫畫中酷酷的神秘少年……
不存在的……
不存在。
果然……重度中二病能治病嬌……
她開始思考人生。
楊巖又看了一遍自己曾經立下的誓,然後他合起日記本,收好手絹,準備撥通大使館的電話,把這個拖油瓶還回去。
然後他眼珠子突然一晃,千音手上的冰種翡翠讓他的眼睛一瞬間彷彿有點像是看到了絮狀的幻象。
“這是?”
千音舉起手腕:“這是我爸爸在n國賭石賭賭到的,那個全靠運氣,這次開的最好,就打磨成成品給我做了手鐲,怎麼了?”
楊巖眼皮跳了跳,又仔細盯住那冰種翡翠好好地看:“奇怪……以前好像沒有看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