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悅沒有回答,慌忙拉著賀天顛顛顫顫地向樓裡跑。
一進客廳,和悅虛脫地癱在地上,回頭望著院子裡的紙盒,慘白的小臉毫無血色,異常驚悚地說,“怎麼還不爆炸?”
所有人怔住了。
不可置信,卻也無可否認。
賀天請來專業的拆彈人員,當身穿排爆服的拆彈人員開啟紙盒子的剎那間,當場驚駭失色……
裡面是吐著信子的蛇,不是一條,而是滿滿一盒,十好幾條,粗得細的,長的短的,五顏六色地纏繞在一起,有一條筷子細的小蛇,飛躥起來咬住了拆彈人員的手臂,若不是排爆服密度大,定會被咬穿了。
經過確認,那些蛇,無一不是巨毒無比。
賀森扭傷了腳踝,還好不算嚴重。
開水燙傷了和悅的小腿,起了好大一片明當當的小水泡,她半躺在沙發上,由著賀天幫她處理傷口。
“噝……賀天,好疼,還是送我去醫院吧。”賀天黑著一張臉,壓著和悅的小腿,執著醫用挑針,一針挑破一個,動作迅速的不得了。
“醫生絕對不會因為你喊疼,而將就你,忍著!”
對於剛才的事件還心有餘悸,再看看賀天那萬年冰山的臉,眸子都啐著火苗呢,恨不能吃了和悅似的,這個女人太不讓人省心了,如果那真是炸藥呢?
楊雲坤為賀森揉捏著腳踝,看到賀天的那樣,再看看陸楠,賀天的擔驚後怕,他何嘗沒有過。陸楠心疼和悅,想說什麼,卻見楊雲坤示意性地搖了搖頭。
“你真的弄疼我了,我要媽媽幫我處理傷口。”和悅忍不住嚷了起來,她感覺賀天像在報復她似的,一點也不顧及她的感受,動作更是粗魯。
賀天噌地站了起來,一把將手中的消毒水甩到了茶几的醫藥箱上,消毒水的瓶子是塑膠的,沒碎,彈到了地上。“你還知道疼嗎?都已經是要做母親的人,做事情前能不能先過過大腦。”
“我怎麼沒過大腦了,我第一時間想到將那東西丟出去,你還想我怎麼樣?”和悅幾乎是要哭了,即便那不是炸藥,但也是一盒子毒蛇,她也是救了爺爺一命。
“你、、”賀天氣惱地扯住頭上的短髮,狠狠地揪了揪,一陣疼麻過後,他才冷靜了些,側著身子,居高臨下地瞅著這個令他又愛又恨的女人,“遇到危險的事情,你可不可以躲,可不可以不那樣不要命地往前衝,嗯?可不可以?”
“那個人是爺爺呀,賀天,我怎麼可以視若無睹呢?”賀天的火氣真是莫名其妙,她現在還後怕的很,不安慰她就算了,卻還來指責她,她哪裡做錯了嗎?
“當我對牛彈琴,陸楠,給她包紮傷口。”
真是再費一句唇舌,他就會暴怒得不可收拾!賀天一步跨離和悅的位置,轉身欲上樓……鐵柵欄上的門鈴又響了。
沒讓李嬸去看顯示屏,他親自去看,門口處站著一個人,此人是房擎的貼身管家房濤,他手上舉著一疊檔案,檔案標題上隱約看到幾個大字,《東城度假村股份贈與協議》。
摁開電門遠控鎖,放房濤進來。
房濤進來客廳,瞥了一眼沙發上坐著的人,人倒是挺齊呼,然後才跟賀天打招呼,“賀總您好,這麼晚了還來打攪,真是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你也來了,敢問老房總有何指教,公事的話免談,現在是下班時間。”賀天抱肩站著,沒一絲待客之道的樣子。
“私事,給賀總夫人送份生日禮物,還請笑納。”房濤完全不介意,雙手恭敬地將檔案奉給賀天。
賀天接過來看檔案,賀森身為老主,總算是說了句客套話,“賀家簡陋,若不嫌棄,過來坐吧。”
房濤忽略賀森的客套,厚著臉皮走到沙發區……剛才站得有點遠,走過來一看,發現狀況不對,賀森的腳好像受傷了,陸楠正在給和悅包紮小腿,不由得好奇,於是打趣地說,“賀少夫人跟賀老爺子打架了麼?弄得兩敗俱傷?”
多逗的笑話,和悅疼得額頭蒙了一層薄汗,粉紅的唇瓣有些發白,她笑不出來。
賀森淡淡地笑笑,沒作聲。
楊雲坤一邊給賀森揉著腳踝,一邊說,“我倒是希望賀爺爺跟和悅打了一架,不至於我們被一盒毒蛇嚇得半死,傷的傷,瘸的瘸。”
“毒蛇?”房濤甚是不解,迅速打量和悅,擔憂看著那雙纏好紗布的腿問,“您被蛇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