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悅條件反射地摸出豹子腰間的消音手槍,瞄向歹人的身子,當即開了一槍。
刀稜擦著豹子的西裝外套滑到了地上,此人晃動了兩下身體,眼皮眨了又眨,才倒在地上。與此同時,第一個拔刀的侍者被豹子的手下摁在了地上。
和悅單手握著手槍,面色蒼白地看著倒在地上的人,那人的腹部鮮紅一片……她的手劇烈地抖了一下,手槍“啪”一聲,掉在了地面上,嘴巴張合好幾下,才不敢置信地說,“我、我殺人了……”
李霜霜與顧瑩兒看得口瞪目呆、心驚肉跳,這個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敢朝人放槍!
尤其是顧瑩兒,她親眼看到和悅從豹子腰間掏槍、開槍的動作,快、狠、準……這樣的女人太可怕!
豹子撿起手槍,安慰道,“和小姐,你沒有殺人,剛才你是自衛,你是為了救我。”
和悅不敢正視自己的所作所為,搖著頭後退,一個踉蹌,小身板砸到了牆上,看著地上躺著的男人,她想到了馬丁車在空中翻滾的瞬間,她的腹部撞到方向盤上,雙腿間的血,像水一樣往外流……
女人就是女人,脆弱的代名詞!豹子深深嘆了口氣,“和小姐,槍裡裝的是麻醉彈,皮外傷,不致命,那些紅的全是色素。”
說完,摸出領帶下的麥,準備向賀天報告這一情況。
“別告訴賀天。”和悅忽然扒住了豹子的胳膊,“我不想讓他擔心,晚些我會自己告訴他的。”
此時,她的神情鎮定了許多。
豹子將麥重新隱藏好,“好吧,現在我不說,離開度假村後,我會親自向賀總彙報的。”他工作範圍內的事情必須做到位。和悅說不說,是她自己的事情。
酒會上,酒杯互碰之聲,人與人的談笑聲,一刻也不間斷。
嘉賓桌旁,除卻和悅與李霜霜的位置,其餘位置無一空座。
賀天與紀銘宇挨座著,他們聊著裝修材料的事宜。
“我們老房總就在這裡,你親自向他提出來,相信他不會回絕的。”紀銘宇一邊給賀天倒著香檳,一邊說道,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傳到對面房擎的耳朵裡,不難。
房擎只是掀起眸子,淡淡地看了紀銘宇一眼。
賀天深邃的眸光與房擎投過來的眼神相撞的一瞬,便錯開了。
他勾起唇角,笑著,用在坐都可以聽到的聲音說,“該走的程式還是要走的。這事兒,我不急。”
莫世奇一拍桌子,大聲說,“哥,怎麼能不急?那e市多少人等著從自己的城市乘坐飛機出行呢!”略作思索,看向房擎身邊坐著的雷鑫,又說,“那家提供裝修材料的公司是雷省長親自找的吧,你放著e市堂堂的薩羅國際公司的產品不用,非得捨近求遠,這下好了,出事了吧。”莫世奇大大咧咧,漫不經心的幾句話,把全部責任推給了雷鑫。
雷鑫也是有苦難言,房少華處理申龍幫事務聯絡不上,房擎稱身體不舒服,他一時無奈才與晟天集團選擇了別家。
“好啦,責任在我,沒有派人調查清楚對方的底細。”賀天打著圓場。
“哥,你忘記了?人雷省長與房老總裁以前是認識的,幾十億的裝修材料還不是跟拿自己家鍋裡的饅頭似的簡單。”
“工作是工作,怎麼能靠私交呢?”賀天握著水晶杯,剛要呷上一口,聽到莫世奇的話,便隨意說了一句。
“新加坡有廠子專門生產這種材料,薩羅國際中國分公司就在e市,互惠互利的事情,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薩羅國際要年年向政aa府交稅的。”莫世奇看了看雷鑫,又看了看房擎,“對吧,二位。”
雷鑫笑著,點了點頭。
房擎淡笑著,一語不發,心想,小子,我不想做的事情,不是靠你們三言兩語就能撼動的。
賀天勾起唇角,看向莫世奇,端起香檳,仰頭幹光。
莫世奇會意,也幹光了一杯香檳。
王勇走過來,俯身湊到房擎耳邊,輕聲說,“失敗了,要不要實施下一步。”
“稍安勿躁。”房擎睞了賀天一眼後,說了四個字 。
和悅與李霜霜回到座位。
和悅衝桌旁的人恬淡地笑了笑,雙手捧著果汁杯,微頷首,凝看著杯裡漂浮的果粒。
李霜霜像木頭一樣坐在賀天與和悅中間,剛才的事情,她的腦子還沒有完全消化,撫著水晶杯的手指,不停地搓著杯壁以緩解內心的恐懼。
賀天發覺這兩個女人的不一樣,回頭看向豹子,豹子的眸色深沉,微點了下頭,賀天凝著深深的目光看向和悅那故作堅強的小模樣,眉宇深深蹙起。
這場酒會是專門為賀天與和悅舉行的。
房擎想要一舉搞垮賀家,還要將自己撇得乾乾淨淨,今天的任務難度不大,只要弄到和悅與賀天的雙人照片,近距離的,曖昧的,便可。為等這一天,他佈置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