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這件事不怪你,我相信賀天一定會抓到幕後指使的人,還小純一個公道的。”陸楠輕攬著和悅纖柔的肩膀,再多的安慰於事無補。她心疼和悅,真不知道馮榭死後,這一年多的時間,和悅一個人是怎麼熬過來的。
她不曾與人結怨,不曾傷人性命,到底是什麼人要致她於死地!三番五次的想要取她的性命!
“一定要那個人血債血償,還有害我失去孩子的那個人,他們都該死!”和悅的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裡,那雙小拳與嬌弱的身子顫抖著,一向以善待人的她,這一刻被仇恨蝕了心。
賀天與陸楠皆怔住了。
“悅悅不要這樣,你嚇壞媽媽了,我善良的悅悅怎麼能這樣想呢?”陸楠心疼地捧著和悅蒼白的小臉,“一切是非自有公斷,該誰償還的債,誰也逃不掉。但人活著不應有恨,明白麼?”陸楠是個善良的女人,一直都是,四年前,她也曾恨過,是和悅的存在,令她忘卻了恨,令她有活著的信念。
“嗚嗚……”和悅失聲痛哭,這哭泣是那樣的久違,從失去孩子到現在,她告誡自己一定要堅強,一定要好好地活著,開心快樂的活著,她披著堅強的外衣,小心翼翼地藏著自己支離破碎的心。
悽絕的哭泣聲震碎了賀天的心,這一切都怨自己,是自己沒有守護好和悅,以前是,現在也是,房少華說得對,他帶給和悅的只是無盡的悲痛,他不甘心,他對和悅的愛不應該是這樣,一定是自己做得不夠好……
客廳裡,賀森依舊耐心地等著,他覺得,那天在醫院裡有些過分了,拋開自己的輩分,他想跟和悅低個頭,認個錯。畢竟,他一把年歲了,還有什麼不能看開的呢?
見和悅與賀天進了客廳,他拄著柺杖走了過去。
“這是怎麼了?”看著和悅哭得通紅通紅的雙眼,賀森忍不住發問。
不等賀天開口,和悅強顏歡笑地先聲言道,“爺爺我沒事,這麼久沒有陪您是我不好。”轉爾拉過陸楠,介紹說,“她是我的乾媽,以後我們就生活在一起了,希望爺爺您能接納她。”
賀森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陸楠,又凝神看向和悅,“說這麼見外的話幹嘛,你還在生爺爺的氣麼?”
“沒有,沒有。”和悅連忙搖頭。
“先坐下,爺爺正好有話要跟你說。”賀森拉著和悅往沙發區走,賀天與陸楠相視一看,跟了過去。
張媽端上了茶水,看著和悅說道,“少夫人呀,老太爺天天盼著您回來呢。”
“多嘴!”賀森不悅地衝張媽喝了一聲。
“爺爺,張媽不是外人。”和悅忙打圓場,笑著對張媽說,“看樣子爺爺還沒吃晚飯,快去準備。”
不知道老爺子又要唱哪一齣,賀天坐在賀森對面,一瞬不瞬地看著。
陸楠品著茶水,醞釀著滔滔不絕的說辭,賀森要是敢再指責和悅不孕的事情,她就大鬧尚苑,想欺負和悅沒孃家人照著麼?沒門!
賀森拉著和悅的手,十分歉疚地說,“是我這個老頭子思想落後了,對於有些事情太較真,有些話呢,說得太重,你別往心裡去,這段日子我也想通了,只要你跟賀天平平安安的,以什麼樣的方式要孩子,何時要,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絕不摻和。”
和悅感動得又要哭出來,她還以為爺爺會攆她離開這個家呢。
夜色朦朧,尚苑的餐桌前是其樂融融的景象。
晟仁醫院的一間病房裡,卻是另一番場景。
“蘇雅琳,你就這麼急不可待麼?做壞事之前可不可以先動腦子把後果想想清楚。”莫世奇訓斥道。他這個妹妹沉睡了四年,智商變得低下了,換作以前,想趕走賀天身邊的紅花綠柳,那手段,不知道有多高明呢!後悔借人給她,搞不好會惹禍上身。
“你要我怎麼樣?和悅是賀天的妻子,妻子!我現在算什麼,被丟棄在醫院裡,連個棄婦都不如!我勢單力孤,又沒人幫我。”蘇雅琳靠著牆壁上,睞著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這個有著一半血緣關係的哥哥,同樣是莫傳松的子女,她卻是別人眼裡的笑柄,之前有賀天護著她,現在,呵呵,“不成功便成仁,反正我現在一無所有,賀天要是想拿我開刀,他有一千一萬個理由!”
“愚不可及。”莫世奇惱喝一聲。
起身走到窗臺,眺望著外面霓虹斑斕的e市夜景,良久後,關上了窗子,瞅著蘇雅甜說,“你,出去,我有話跟你姐姐說。”
“有什麼話是我不能知道的!”蘇雅甜不滿地撅著嘴巴,看了看姐姐,一屁股歪在chuang榻上,不動了。
“拜託你長點心好麼?他是我們的哥哥,有些事情不對你說,自然是為了你好!”蘇雅琳連拉帶扯地將妹妹推出房間。
莫世奇坐回椅子上,蘇雅琳從飲水機處倒了一杯溫水,奉到所謂的哥哥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