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緋紅的霞光照耀在和悅嬌弱的身子上,似為她披上了一層柔美的薄紗,繾綣的模樣像從畫裡走出的一般,令人挪不開眼。她有著清麗脫俗的外表,雖不是最美的,卻是獨特的,因那一頭天生的自來卷,那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
“和小姐,你站了很久了,回房吧。”房濤推開客廳的門,朝院子裡喚了一聲。
從樓上來為老爺取餐,便看到傻站在客廳外的和悅,一頓飯功夫過去了,她也沒挪動一下。
被房濤喚回思緒,和悅剛一邁腳,卻發現自己的腿腳不聽使喚了。
“濤叔,快來幫我!”和悅擰著眉毛,向站在門口的房濤呼喚。
房濤一眼便看出和悅的異樣,匆忙喚了兩個傭人,一起攙扶著和悅回了客房。
客房的小廳裡,房濤看到本來擺在中間位置的西府海棠已然被移到了東邊。
和悅被扶坐在沙發上,傭人為她倒了杯溫水後離去,捧著水杯在手心裡,溫暖的感覺自手掌向全身蔓去。
“謝謝您。”和悅禮貌的開口,這是住進昔苑來,她與房濤第二次說話。與上次不同的是,她沒有從老人眼裡看到一絲歧視人的意味。
“為什麼要擺在東邊?”房濤望著那些開敗的了海棠花問道。
和悅微愣一下,看著那些被自己移動過地海棠,深感不安,濤叔是不是在怪她不該私自動昔苑裡的東西?“四季海棠名為斷腸花,一世繁花豔麗,終了花榭無果。我覺得它太孤單了,所以晨起置於西側讓它感受到第一縷陽光的溫暖,下午置於東側可以眺望最後一片燦爛的霞光。”和悅說完自己的心中所想,又歉意地補充,“我會把它放回原來的位置。”原來的位置就是正中間。
二樓的書房裡也有一株盆栽海棠,也有人日復一日地移動它,晨西,晚東。
房濤側頭,注視這個名叫和悅的捲髮女人,嚴肅的眸光變得溫和,變得複雜。
女人的眼角眉梢像極了老爺,層疊漂亮的雙眼皮,細長卷翹的睫毛,眼角的走向,眉毛的形狀。
像,真的太像了。
然而,他心裡知道,這個女人跟老爺沒有一點關係,甚至和秀園裡葬著的那個女人也沒有絲毫關係。
因為這個和悅,是馮榭的小女兒,美國潞幫負有爭議的繼承人。
“和小姐誤會了,您既然住了這間屋子,屋裡的一切自然由您支配。”房濤恭敬地說完,向著房門口退去。
看著房濤即將離去,和悅馬上說道,“還是要謝謝您,濤叔。”
門口處,房濤恭敬地點頭,隨即帶上了門。
天色黑了下來,和悅用過了晚餐。
窩在沙發上譯文是她打發時間的唯一方式,今晚也不例外。
只是她的心不靜,適才房少華開著車出去了,若不然,她會去三樓找他,解釋一下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其實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向房少華解釋什麼,也不知道房少華因何生氣。
電話鈴聲響起,瞄了一眼,是童麗麗的,劃開,接聽。
“悅妞?你電腦開著嗎?快開啟看看,e市娛樂新聞。”電話那頭是童麗麗急切的聲音。
童麗麗的話音落下,和悅已開啟了晟天娛樂的官網。e市所有的娛樂新聞,全是由晟天娛樂釋出的。
一張刺人眼球的照片映入眼簾,男人俊朗的容顏上掛著春風得意的微笑,帥氣的模樣令女人神魂顛倒。一旁的女人以優美之姿、嬌媚之態,依偎在男人的懷裡。
一行紅色的宋體大字是最露骨的詮釋——晟天集團總裁賀天攜女友杜小純公開亮相,在晟世機場外共同籌備慶功會,為【天悅專案】一期工程圓滿結束喝彩!
“看到沒,有錢的男人想要什麼女人沒有,這個杜小純看似是一個清純美女,結果被人翻出了老底,就是一名暗夜的坐檯小姐。這個賀天也真是,找什麼樣的女人不好,非找一個出來“賣”的,也不怕染了性.病。”那頭的童麗麗說得有些氣憤。
和悅默然地聽著童麗麗的話,眼睛凝著螢幕頁面上方播放著的一段影片。
賀天攬著這個名叫杜小純的女人,在晟世機場外扎氣球,五彩的氣球再美,也美不過一張女人精緻漂亮的臉蛋,烏黑的長髮及腰,風,輕輕一吹,長髮飄逸,嫵媚旖旎的樣子,如同從畫卷裡走出來的女人。女人高挑,站在賀天身邊,是那樣的般配。
童麗麗滔滔不絕地說了一通,沒有聽到和悅的任何回應。
“喂,你聽著我說話沒?”
“在聽啊,學姐。”
和悅合上了筆記本,丟在了一旁。躺在沙發上,將手機聲音調到最大,放在耳邊。
“還有,我不關心是你甩了賀天,還是賀天甩了你,總而言之,你做房總的女人,我舉雙手贊同。”
“學姐!說什麼呢?!”和悅嗔怒。
“傻瓜,做房少華的女人啊,在e市,賀天最大,再大不過是條地頭蛇。房少華可是條真龍,新加坡的薩羅國際可是聞名全世界!我讓助理調查了,薩羅國際不光做貿易,旅遊、貨運各個領域都承攬。”似乎成為房少華的女人,童麗麗比和悅還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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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悅頂著一頭黑線,望著天花板上的無影燈,緩緩開口,“學姐,你的助理當真是誤人,我想房大哥聽了後會笑死的,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薩羅國際何時承攬了貨運業務。旅遊業倒是真的,是近幾年開展的。薩羅國際的經營專案是國際貿易,進出口貨物,是他們的主營業務。你也是開貿易公司的,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