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簽完協議之後,她勾著他的脖子,娓娓地說,“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天悅專案的受益人,知道你為我所做的一切,第一次籤轉讓協議的時候,我就猶豫不決,但我知道,你不簽名,這份協議就不作數,而且呀,我知道你不會籤的。”她踮腳輕啄一下賀天的唇,將腦袋埋進他寬闊的胸膛,悠悠地補充道,“我沒你想得那麼高尚,沒了天悅專案,我還有你,你就是我取之不完用之不竭的財富!”
她以為自己用了自損情操的謊言撫平了賀天對她的愧疚之心,孰不知,她說這些話時,賀天深邃的眸子已然變得陰森、犀利。
房少華沒有下車,他等著和悅主動坐進他的車裡,就好像她會主動接受他一樣。
和悅坐進了車裡,房少華從反光鏡看了女人一眼,那因撕咬而紅腫破皮的唇瓣刺激了他的神經,換作是他,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以這樣殘忍的方式折辱她。
駕著低調奢華的馬丁車駛進雨幕裡,縱然車窗外風雨交加,他卻覺得車裡溫馨無限,與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他的心裡就像藏了只快樂的小兔子,每一下跳動都是歡快的。
“你還好麼?”和悅的臉越發的蒼白如雪,從上車就一直捂著腹部,這令他擔憂起來。
“送我去醫院,快、快點……”她紅腫的唇瓣翕動著,呼吸因腹部強烈的陣痛急促起來。
————
晟仁醫院一間極致奢華的病房裡。
賀天坐在chuang邊,摩挲著女人白希無瑕的臉,深邃的眼神變得深情款款。
女人安靜地沉睡著,已經睡了三年之多!
他已經很久沒有來看她了,應該有半年多了。
從與和悅交往後,他便把她忘懷了。
“女人都是天生的謊言專家,說好的對我不離不棄,為什麼撇下我一人三年之久?嗯?”賀天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似要弄疼女人,將她擾醒。
他冷笑,“情由天定,自欺欺人!”
許是意識到不該對一個植物人發瀉自己不滿的情緒,他收回了自己的手。
起身,拉開房門。
“賀天你真的在這兒。”高遠正好在推病房的門,神情有些焦急。
賀天側身出去,帶上了門,“什麼事?”
高遠凝著賀天那張寫滿“失意”的臉,“房少華送和悅進了婦產科。”
“她怎麼了?”賀天的眉宇倏然蹙起,聲調也拔高了一些。
“她他)?孩子?大人?”
“當然是大人。”賀天脫口而出。
高遠蔑視了賀天一眼,轉身離開,賀天的腦子一定是被驢踢了才把自己喜歡的女人往別的男人懷裡推。房少華是誰,跨國總裁,相貌堂堂,成熟多金,多少女人趨之若鶩,對和悅的覬覦之心不是一天兩天了。
賀天在新加坡所調查的一切,楊雲坤已經告知了他,試問,申龍幫的執事,未來的掌舵人,地位如此顯赫,卻偏偏鍾情賀天的女人,而賀天居然沒有一點兒危機意識,非要選擇在和悅大著肚子的時候將她推開,豈不知,女人在懷孕期間,是最脆弱,最敏感的。
——
婦產科。
無影燈照在潔白的病榻上,一層薄薄的被子蓋在和悅嬌弱的身體上,雖是躺著,身型的線條卻依然有致,胸前的豐滿高高地聳起,小腹微微的隆起像一座小山丘。
昏迷的她,臉色還是很蒼白,緊閉的雙眼,睫毛卷翹是性感的,可愛的,令人忍不住想輕輕撫觸一下,逗弄一下。
吊在一旁的液體滲雜著房少華的關心與愛護,緩緩地流入她的身體裡。
房少華坐在chuang邊的椅子上,拿著蘸了溫水的棉籤,幫和悅清理紅腫的唇瓣,他的動作很溫柔,怕弄疼女人似的。
一位中年女醫生給和悅做完了檢查,正在病歷上做記錄。
“醫生,她多久會醒來?”房少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