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用鑷子扎你試試!”和悅吼了莫世奇一聲,她現在有些克服不了自己的心理障礙,自己腳上那麼多血,鮮紅奪目,彷彿架空了這五年,總感覺那張恐怖的臉,一直在她眼前晃,趕也趕不走,更甚的是,昨天在賀天的辦公室,賀天不耐煩時喊的那一聲“shit”,就好像是那個男人發出的聲音。
房少華看出和悅的情緒極不穩定,安慰道,“和悅,區域性已經打了麻藥,讓高醫生幫你取出滯留物吧,他醫術精湛,肯定不會疼的。”
和悅直搖頭,她不知道,自己失血過多,大腦已經不受控制,開始胡思亂想了。
高遠手握著鑷子在身後,對待賀天的女人,他當真無力招架。和悅的腳上區域性用了止血藥,但不及時取出血肉裡的異物,很容易感染敗血症。
“莫少,房總,按好和悅的肩膀,小孔,小崔按住兩隻腳。”高遠不能任由和悅這麼折騰。
“放開!誰也別碰我!我要離開這兒……”和悅邊喊邊拼命掙扎,天花板上的無影燈模糊了她的意識,父親、哥哥、那個男人都在向她招手。
“悅悅來,來爸爸著,爸爸帶你環遊世界。”
“和悅,哥哥喜歡你,做哥哥的夫人好麼?”
“想從這裡出去,你沒那個本事!”
嬌弱的和悅被四個大活人按得蚊絲不動,掙扎變成了顫慄,這樣輕微的顫慄還是影響了高遠的操作。
賀天推門而入,他的女人正遭受著非人道的待遇。
有一秒的震驚,
“你們幹嘛?都給我讓開。”
賀天一聲高吶,眾人紛紛鬆開和悅。
和悅聽到熟悉的聲音,失聲痛哭,泣不成聲,“賀、賀天。”說著便伸手去夠。
賀天幾步上前,握住冰涼的小手,空出的手掌輕撫女人的後背,輕聲安慰,“別怕,別怕,我在這兒。”
眼前是和悅一隻血漬乾涸的腳丫,正前方是沒精打彩的高遠跟他的兩個助手,身側是兩個六尺高的漢子。在來的路上,他多少聽豹子說了,和悅腳底扎進了玻璃。
“高遠,你今天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賀天諷刺的語氣,高遠又怎麼會聽不出來,“是你這的女人太強悍了,我們五個人都控制不了她,你來得正好。”
“我看你這副院長當到頭了。”賀天慍惱,“這樣的小事情都做不好,還在那裡油腔滑調。”
“高醫生也是想早點給和悅處理好傷口,時間託久了,對和悅的傷不好。”在賀天面前,房少華覺得自己始終是個暗戀者,他從來沒有像賀天這樣大方地抱過和悅。
賀天沒有搭理房少華,房少華上衣少只衣袖,大腿上全是血漬,這是在邀功給他看麼。
他記得和悅與賀雯玩真心話大冒險時,和悅有說過她喜歡的型別是能夠救她於危急。
和悅兩次流血受傷,都被這姓房的遇上了,這是想明著搶他的女人嗎?
“和悅,讓高遠給你處理傷口好麼?”
和悅在賀天懷裡搖頭,賀天的到來,讓她清醒了不少。
“不可以耍小孩子脾氣,難道不怕腳廢掉麼,成了瘸子就沒人要了。”賀天嚇唬和悅。
高遠與莫世奇忍俊不禁,想看看一向目中無人的賀天是如何完敗給一個小女人的。
房少華面無表情,內心對賀天的妒忌在不知不覺中滋生。
和悅探頭白了高遠一眼。“我對鑷子有不好的記憶,尤其是醫用鑷子。”
賀天怔頓,五年前的事情,和悅記得還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