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農民停下手裡的農活,回頭看看林震,又相互交流了一下。其中一個農民指了指前方,用蹩腳的普通話說:“老表!你車在那頭!”
沒了通天塔,林震聽不大懂村民跟他說了句什麼。村民看出林震的窘迫,說話的村民主動走到田邊,好心給林震往一棵大柳樹在的方向引路。
走到柳樹下,那裡停了一輛黑色吉普車。又一段支離破碎的畫面在林震腦海裡浮現……
吳穹開著車在七彎八拐的盤山公路上不停地打方向盤,“到處都是監控,只有這個山溝溝裡沒監控。先來這裡躲兩年,等風頭過了再出去。”
“撲通”一聲,林震手裡的箱子落到了地上。林震抱著頭蹲到地上,他思緒好亂,吳穹到底是誰?他是吳穹究竟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林震想起來了,是吳穹給筒子樓的水箱灌的水,灌水前吳穹還跳進水箱去洗了一遍水箱。林震知道這件事,是因為那時候林震也在水箱裡。
最後水究竟是怎麼灌進去的,林震已經不記得了。但是他有印象,他和吳穹曾經爬進水箱裡去,吳穹在裡面洗了好一陣才把水箱洗乾淨的。
林震還想起一些事情來,吳穹說:“只有吳穹存在一天,你的阿天才會存在一天。要是吳穹死了,阿天就真的死了。不要把他們扼殺在你的幻想中,讓他們好好活著,按照你幻想的那樣活著。”
難道說,白木天真的被他殺了嗎?吳穹真的只是林震幻想出來的另一個自己嗎?
林震抓著方才給他引路的村民問:“這車是我自己開來的?”
村民點點頭,然後就折回地裡去忙他自己的農活了。
零零碎碎的記憶在林震的腦海裡重新整合,七年前他在行者組織的幫助下從細胞學院逃跑。當時為什麼要選擇用逃跑的方式離開學校,多少是因為他想報復一下院長,所以製造了一場事故。
可是事故失控了,林震雖然從細胞學院成功逃跑,同時也給學校留下一筆汙點,但是白木天卻在那場事故當中喪生。
之後的六年,林震一直騙自己,他一直認為白木天只是從來沒有離開過細胞學院一步,白木天畢業後一直留在細胞學院,別的地方哪也沒去。直到有一天,一個和林震長得一模一樣的吳穹去到細胞學院。
那個人不是吳穹,那個人只是林震幻想出來的另一個自己。就像在他的幻想中,白木天還活著一樣。
事情不是這樣的!至少林震沒有想過害死白木天!
可是白木天死了,七年多前就死了,死在林震逃跑的那天,死在林震親手策劃的事故當中。
“阿天!!!”林震像個瘋子一樣在大柳樹下鬼哭狼嚎!其實他早就瘋了,早在七年前,從他謀劃逃跑事故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喪失了所有的理智。
吳穹的話又在林震耳邊迴響:“阿天對你那麼好你也捨得痛下殺手,阿天是世界上最後一個真心對你好的人,可惜這個人被你親手殺死了。”
“我不想殺阿天!”林震抱著快要爆炸的腦袋瘋狂吼叫!“可是我沒有辦法啊!只有阿天的細胞能把我的細胞溶解掉,所以我只能選擇給阿天下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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