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穹放緩了聲音問:“白師兄,最近有沒有什麼事情會讓你感到開心呀?”
“陪我……喝一杯……”白木天的哭聲變得嘶啞尖細。他已經萬念俱灰,為什麼這種恐怖的感覺就是不肯放過他?
“除了喝酒呢?”吳穹問,“比如喝完酒以後你有沒有別的什麼感覺?”
“感覺你不會走。”白木天哭著說,“每次我喝醉了以後你都會留下來照顧我,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會走。第二天醒過來見到你就在旁邊,感覺特別安心。”
吳穹眼珠子一轉,“要不這樣吧,你別喝酒了。每次你喝醉了就亂說話,一點也不好玩。今晚我不走,你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白木天閉上絕望的眼睛,縮成一團哭得泣不成聲。
誰能想到英俊瀟灑的保安隊長其實是一個滿身瘡痍的人,在不為人知的地方,他弱小得比螻蟻還要可憐。
“反正這裡沒人,你想哭多大聲都不關係。”吳穹湊近白木天說,“你還可以稍微挪個地,比如挪去沙發上哭?”
白木天沒有挪窩,他只是把吳穹撈過來,一頭扎進吳穹肩窩裡嚎啕大哭起來。
白木天越哭越傷心,一直哭到聲嘶力竭。而吳穹對白木天的這種表現早就習以為常,因為每次白木天喝醉以後都是這麼哭的,只不過白木天自己不記得罷了。
哭著哭著,白木天的手腕上突然響起紅色警報!報警聲異常刺耳,比白木天的哭聲還要難聽!
“一號基地監測到異常生命體徵!呼吸、心跳、血壓都超過正常值!”防化隊監控室裡,正在值班的防化隊員立刻向新上任的防化隊長汪昶報告情況。
汪昶冷靜地問:“發出警報的人是誰?具體在什麼位置?附近有什麼人?”
值班隊員說:“副樓頂層,保安隊長白木天的居室內。是白木天的監測儀發的警報,和白木天在一起的還有二年級學生吳穹。”
“吳穹?”汪昶稍微停頓了一下,“吳穹的生命體徵怎麼樣?”
“也有波動。”防化隊員說,“只是沒有達到警報級別。”
“呵呵!有點意思!”汪昶正惱火黃柵下午找他興師問罪的事情。
院長和白木天矢口否認了她們有姻親關係,搞得黃柵在董事會上都不知該討好誰。黃柵觸了黴頭就來找汪昶的晦氣,畢竟那個情報是汪昶親自告訴黃柵的。
汪昶心裡一肚子的火氣沒處發,他親自帶隊說:“馬上趕往一號基地副樓頂層緊急救援!”
一號基地,吳穹第一次見過生命體徵監測儀發紅色警報,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被白木天手腕上的警報聲嚇得手足無措。“白師兄,是不是有誰出事了?你先別哭了,先去救人要緊啊!”
白木天認得這是什麼警報,伴著警報聲,他哭得越發悽慘!細胞學院需要的是一群冷暖不知的機器人,不能有任何情緒波動,永遠只能任勞任怨。
警報的頻率還在加快,白木天更是哭得險些斷了氣!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放縱自己哭過,從小父母就告訴他男孩子要堅強,不能隨隨便便哭鼻子。
這是白木天有生以來第一次哭得這麼慘,他懶得理會該死的警報,只要把心裡的煩悶都宣洩出來就好了。
房門外突然有人敲門,敲門聲異常急促!“我們是防化隊!請裡面的人馬上開門!”
“防化隊來了!”吳穹拍拍白木天說:“我去開門!”
“別去!”白木天一個縱身將吳穹撲倒在地,“別給他們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