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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院長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朱嘯林有些疑惑，因為辦公室的門沒鎖，說明院長在裡面工作。這就更奇怪了，哪有工作一整天還批不完一份檔案的道理。
朱嘯林沒有敲門，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院長確實在辦公室裡，但是她的椅子是面朝窗戶那邊，從門口看去只能看見一個座椅靠背。
又是坐在辦公室裡看風景！朱嘯林沒好氣地問：“我發給你的檔案你收到沒有？”
“嗯？”院長鼻音很重，她轉過身時一雙眼睛紅得像兔子一樣。“抱歉，等我看一下。”
朱嘯林滿臉問號，“你今天就坐在這裡哭了一整天？”
“嗯！”院長沒有否認，她抹一把眼淚，勉強擠個微笑說：“資料我收到了，我現在就審。”
豆大的淚珠子從院長紅彤彤的眼眶裡落下來，她咬緊牙關一聲也不吭，就是抹了眼淚繼續檢視資料。
朱嘯林越發覺得事情不對，“你……不會是因為白木天他哥走了你心裡難過吧？”
“嗯！”院長依然沒有否認，不過她強調說：“現在是工作時間，私人話題以後再聊吧。”
一個極度不好的預感在朱嘯林腦子裡飄過，“不會是因為他知道你的年齡以後就被嚇跑了吧？”
院長頓了一下，還是點頭應一聲：“嗯！”
朱嘯林還欲再問，院長抬頭將話題打斷：“別說了，是我配不上他。”
院長哼出一聲極度絕望的太息，很快又紅著眼睛打起精神繼續稽核防化隊的資料。
朱嘯林逐漸意識到他犯了一個極大極惡的錯誤。二十多年的同事相處，朱嘯林以為院長永遠都會像鑽石一樣堅強。無論遇上多大的困難，這個瘦弱的女人都能冷靜地用各種方法化解困難。
但是再堅強的人也有軟弱的一面，而朱嘯林昨天竟然用小孩子才有用的愚蠢方法在院長最軟弱的地方插上一刀。
如果有人用同樣的方法拿朱嘯林的妻子開玩笑，朱嘯林殺人的心都會有的。可是院長只是一個人承受了所有的痛苦，然後將最虔誠的姿態全部放到工作上。
“對不起。”朱嘯林連道歉的話都說得沒有底氣，“我昨天犯了一個弱智到極點的錯誤。”
院長抹一把眼淚，哽咽著說：“有件事想麻煩你一下。”
“你說！”朱嘯林立刻答應下來。
院長抬頭，用祈求的眼光看著朱嘯林：“老朱，看在我們做這麼多年同事的份上。麻煩你別把這件事情說出去，最好讓artin也別說。或者等下你把artin叫來，我親自跟他說。”
“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你放心。”朱嘯林立下保證，“錯是我犯的，善後的事情應該由我去做。”
“謝謝。”院長再抹一把眼淚，繼續看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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