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天把事情從頭說來：“沈一嘉離開細胞學院沒多久，行者組織的人就把沈一嘉帶走了。經過院長深入分析，院長懷疑林震是故意誘導國際聯防將他抓捕，他想當眾在國際戰犯法庭上脫罪，從而引起沈一嘉的注意。
“起初所有人都覺得院長的推測太荒唐了，但是院長找到沈一嘉被帶走時的監控資料。院長請來唇語專家，透過對監控資料中的人物對話進行分析，院長從側面證實了她的猜測。
“院長是以監控資料作為佐證，出庭指認林震有罪。院長認為林震玩弄權術，浪費國際資源。而且院長還說了另一件事。”
“什麼事呀？”見白木天說到一半突然停下來，吳穹趕緊追問。
白木天反問吳穹：“細胞學院從建校至今，先後錄取過將近一千名學生。細胞學院錄取的所有學生都是攜帶突變基因的人，這些學生畢業以後分別去了哪裡？”
“嗯？”吳穹試圖從他的記憶裡搜出關於細胞學院的新聞，“我記得有個奧運會冠軍是細胞學院畢業的，是哪個國家的人來著？”
“巴基斯坦。”白木天說。
“對對對！”吳穹說，“那個小姐姐臂力特別強，劃皮划艇超級厲害。她的胳膊比我的腿都粗。其他的還有什麼名人是細胞學院畢業的？唔……其他的我就只知道你，袁老師，還有林震。林震應該算……輟學吧……”
白木天坦誠說：“每年畢業季的時候我都有一份額外的工作，我會和防化隊一起把畢業班所有細胞全部銷燬。這也是這次朱隊來找我的原因之一，他要讓我回學校去銷燬畢業班的細胞。
“細胞被銷燬以後，畢業班的學生就算正式畢業了。細胞學院的主修專業是生化，從細胞學院畢業以後可以從事很多與生物化學相關的工作。
也有不少學生畢業後去別的學校繼續讀研讀博，還有學醫的，或者根據基因專長往別的方向發展。
“有少部分學生畢業後會選擇留校，比如我和袁老師。還有一些學生留校專門從事細胞學院的科研工作。
“說這麼多就是想告訴你，細胞學院對每個突變基因的研究都是有限度的，而且所有限度嚴格控制在人道主義範圍內。但是院長派人截獲了行者組織的部分機密檔案，行者組織想做的事情遠遠超出人道主義範疇。”
吳穹小聲問一句：“院長人脈是有多廣？什麼唇語專家，情報特工她都認識。”
“他們都是往屆細胞學院的畢業生。”白木天說得雲淡風輕，“細胞學院每個學生都是院長親自招收的，不僅身體條件特殊，而且學習成績優異。院長的學生遍佈各行各業。”
“難怪他這麼土豪。”吳穹嘀嘀咕咕自言自語，“全世界的精英都被她拔了尖，單是賣人設都能賺不少廣告費。”
“院長本身也不是等閒之輩。”白木天糾正道，“她一個人獨挑大樑這麼多年，沒點真本事細胞學院也不會開得這麼順利。類似沈一嘉那種事情幾乎每年都會發生，但是每次都能被院長應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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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躺在黑洞洞的屋子裡，只有房頂上的火警報警裝置每隔幾分鐘會有一個紅點一閃而過。
“白師兄。”吳穹小聲問，“你是不是很討厭銷燬細胞的感覺？”
“嗯！”白木天應一聲，然後焦慮地翻個身。
吳穹看著白木天的方向，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是能夠想象得到白木天現在肯定比之前更頹廢。“除你以外，別人不能銷燬畢業班的細胞嗎？比如你入學之前的十年時間，那些細胞是怎麼銷燬的？”
“以前都是防化隊在做這個工作。”白木天說，“但是防化隊銷燬細胞的方式跟普通工人拆房子的原理是一樣的，只是普通操作。學校想讓我去銷燬細胞，是想用機械銷燬機械，這麼做本身也是實驗的一部分。
“每年學校都會除錯出新的腐蝕液用以融化纖維材料，今年學校又調配了新的腐蝕液。如果我不回學校，學校就不能大規模開展實測實驗。”
“學校不是強人所難麼！”吳穹為白木天叫不平，“勞動法裡面已經有規定，如果員工生理和心裡會受到損害，員工可以拒絕單位安排的工作。你本來就為林震的事情心煩，現在還要給你煩上加煩。”
說著說著，吳穹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還有，阿暖、馬丁、杭濱、海琪，為什麼他們都會在長沙？學校到底要他們來做什麼？”
“來走秀。”白木天說。
“除了走秀以外呢？”吳穹問，“走秀不是隻有海琪一個人去麼，就算杭濱是技術指導，這件事又關阿暖和馬丁什麼事啊？”
“等比賽結束後你看新聞就知道了。”白木天說，“這次世界小姐大賽的轉播權被恆星影片搶到，這家公司董事長的女兒是細胞學院的校友。”
“又是細胞學院！”吳穹一句驚呼！“院長逆天啊！各界大佬都有她的學生！”
“是啊。”白木天說，“你不也是吳境長老的孫子，怎麼說你也算是名門之後。”
吳穹腦子一轉，拉著白木天問：“白師兄，你祖上三代都是做什麼的？你是不是世界前五百強大佬的兒子？”
“不是。”白木天答得乾脆，“我父母都是種梨的。我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哥哥學農學，妹妹學生物，他們兩個以後也想種果樹。”
“種梨？”吳穹在黑夜裡掰著指頭數數，然後問：“你家有幾座山頭？”
“五座。”白木天說。
“你家有五座山頭！”吳穹幾乎是要從床上跳起來，“那你豈不是土豪金中的帝王金！一個山頭一年的毛利少說也是幾百萬，五座山頭加起來你家一年的收入能上千萬啊！”
白木天被吳穹的反應嚇了一跳，他尷尬地說：“買機器人挺貴的，特別是捉害蟲的機器人，體積最小，但價格最貴。現在的人都不吃打農藥的梨，我家必須買機器人來捉蟲。每年花在這上面的錢至少得有五百萬。”
“扣除五百萬你還剩五百萬啊！”要是吳穹長了條尾巴，他現在肯定在搖尾巴。“白師兄，以後我就跟你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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