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天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支古董鉛筆，他把筆芯對朝吳穹說：“選碳12是因為碳12有得天獨厚的測量優勢。這支鉛筆是1874年生產的，到現在已經有兩百年的歷史，但是裡面的筆芯依然非常完好。”
“這房子裡還有古董啊！”吳穹看著古董鉛筆兩眼放光，“院長真的太土豪了！還收藏了1874年生產的鉛筆。”
白木天的眉頭微微蹙了蹙，“如果院長以前用過這支筆，我是說……哎，算了，還是說正題吧。”
“你是懷疑院長的年齡超過兩百歲？”吳穹覺得白木天話中有話，左右想想大概就這一條說得通。
“我不知道。”白木天說，“全球生物學資訊共享是從30年前才開始實行的，在此之前院長或許可以透過一些辦法偽造身份。我瞎猜的，你別多想。”
吳穹眯起眼睛看著白木天，“白師兄在細胞學院做那麼多年保安，細胞學院的秘密你肯定知道不少吧？連這座房子的來歷你都能打聽到，你是不是還打聽到別的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現在是上課時間。”白木天強行把話題往正道上拉。“剛才說到碳12。在自然條件下，碳12的化學性質非常穩定。比如這支鉛筆裡的石墨筆芯，再比如深埋在地下幾億年都不腐不化的煤，或者象徵忠貞愛情的鑽石。
“以上物質都是碳12單體，隨隨便便存放幾億年也不會發生任何變化。在元素週期表上，與碳同一個週期的其他元素要麼化學性質不穩定，要麼常溫下是氣體不好測量。其他週期的元素不是太重就是太輕。
“碳12是元素週期表上的第6號元素，原子核裡有六個質子和六個中子。因為相對原子質量是12，所以被叫做碳12，是碳元素的同位素之一。”
白木天又丟擲一個問題：“測量摩爾常數為什麼是取0.012千克碳12，而不是取1千克這樣的整數？”(注1)
這回吳穹已經完全跟上白木天的思路：“因為科學家想測量質子和中子的平均數量。0.012千克除以12是0.001千克，也就是1克。科學家真正想知道的是1克重的質子和中子究竟有多少個。”
白木天把玩著手裡的鉛筆，嘴角弧度慢慢上挑。“院長說得沒錯，你本身底子不錯。但是你從小接受到的基礎教育太弱了，你的老師只給你介紹過事物的表象，沒有給你深入介紹過事物的本質。”
吳穹的腦回路或許跟不上杭濱，但是吳穹還沒有笨到猜不出事情來龍去脈的程度。“白師兄，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是主動辭職的，還是院長專門把你派到這裡來的？”
白木天老謀深算一笑，“天機不可洩露。”
“哼！”吳穹脖子一歪，“你們又在盤算什麼見的人的事情？”
白木天站起身隨意做兩個擴胸運動，然後拖起吳穹往外走。“今天學得不錯，走跟我出去轉兩圈去。”
“你要去哪裡？”吳穹頓時警覺起來，“你別又想著往酒吧走啊！你這人的酒品全宇宙最差，你要是再喝醉了我可不會伺候你了！”
白木天對醉酒一事沒有半分羞赧，反倒是大搖大擺地說：“不喝酒，就是到山外面去看看。”
“啊？要出山啊？”吳穹聞言有些猶豫。整天在山肚子裡躲著也不是個辦法，但是跑山外面去又會被人看見。
白木天幫吳穹做下決定說：“狗仔隊要真想挖出你的下落，你就算是一輩子不出這山也沒用。放鬆點，大不了你寫幾篇文章抨擊回去。”
白木天說得似乎有幾分道理，吳穹越是躲躲藏藏，吃瓜群眾就越是覺得錯在吳穹身上。吳穹要拿出點氣魄來，再不濟就招一群粉絲和林震粉絲來一場世紀大辯論！
“好吧！”吳穹問，“那我們去哪裡呢？”
“桂林。”白木天說，“桂林離這裡不遠，不過要趁著春節前去人才少，等到了春節人多了就不好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