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整整一打!”吳穹用力一推,把白木天一掌推到馬桶上坐著。“昨天你發了一天的瘋,為了伺候你我昨晚覺都沒睡。你醒了就該幹嘛幹嘛去,別礙著我睡覺。我回去睡覺了,沒事別來煩我!”
吳穹幾大步走回房間,洗過澡後一頭扎進被子裡,翻幾個身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躲進山肚子已經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吳穹心裡跟明鏡一樣,一個星期的時間足夠外面的世界鬧得天翻地覆。但是吳穹和白木天之間達成一種默契,吳穹不去看關於林震的新聞,白木天也不提有關林震的結局。
有幾次吳穹忍不住想要開啟手錶看一眼,看看最後國際戰犯法庭對林震的判決結果,還有民眾對於判決的反應。可是幾次把手伸向手錶,最終又都縮了回來。
關於林震的訊息,白木天肯定是一直都在關注。只不過吳穹不主動提起這個話題,白木天半個字也不會說。
所謂酒後吐真言,要不是昨天白木天醉酒後喊了一夜林震,吳穹都沒有意識到飽受林震事件折磨的人不止吳穹一個。
白木天和林震之間的愛恨糾葛雜糅了太多因素在裡面——有年少無知時候的純粹友誼,有外部勢力介入後的勢不兩立,還有各種雜七雜八的牽牽絆絆。
如果時間倒退,歷史重頭來一回。按照林震和白木天的性格,林震肯定還是會利用白木天逃跑,而白木天也會站在學校的立場將林震送上戰犯法庭。
白木天和林震的困擾在於,這兩個人都可以為了各自的信仰朝友誼的紐帶上捅一刀。因為在他們的世界觀裡,信仰高於一切。
可怕的是信仰這種東西只有立場,沒有對錯。錯就錯在從一開始他們兩個就選擇了截然不同的陣營,造化弄人,世事無常。
吳穹用被子矇住頭,渾渾噩噩睡了個囫圇覺。一直到吃午飯的時候吳穹才起床,吃過午飯後跟白木天一起進書房裡看書。
“白師兄。”吳穹鼓足勇氣問了一個問題:“最後,林震的判決結果是什麼?”
白木天已經換回他原本清爽俊逸的姿態,眉毛一挑,白木天說:“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吳穹下巴一揚,裝腔作勢地說:“你不說沒關係,我可以自己上網查。”
白木天很隨意地說:“請便。”
吳穹磨蹭兩下又蔫下氣來,他要是有膽量自己看新聞,他在來這裡的路上就已經知道結果了。可是別說看新聞,進到這與世隔絕的山肚子以後吳穹把手錶都脫了。
吳穹徹底過了一個星期與世隔絕的生活,他誰都沒有聯絡,連他父母他都沒有聯絡。這裡的時間就像是停了一樣,外面的紛紛擾擾根本打擾不到這個時空。
白木天把一本化學書推到吳穹面前說:“既然你手錶沒電了,你就先落實一下你的五年讀書計劃吧。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計劃制定好了就要趁早實施。”
吳穹百無聊賴坐到書桌前,天底下最痛苦的事情非讀書莫屬,奈何他的死對頭是個科學家!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想要對付林震那種學術流氓,吳穹必須具備比林震還要深厚的知識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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