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吳穹接過鑰匙的時候感覺自己在做夢,為了讓自己時刻保持清醒,他拉住車伕問:“老闆,在你們這裡住一晚上多少錢?”
“一個人二百一晚上。”車伕說,“兩千包月,一萬包年。”
“這麼便宜!”吳穹瞪大眼睛問,“你們開店能賺錢嗎?”
“哎……”車伕無可奈何擺擺手說,“聽老一輩的人說,以前這裡生意好的時候,所有房間提前半年就被訂完了。現在我們又變回兩百多年前的樣子,根本沒得人來。”
說著車伕還很熱情地跟吳穹握握手說:“感謝你們來我家租一年的房子,你們還是我家今年的開張生意!”
“哈?!”吳穹愣怔了一會兒,“租一年的房子?”
“也不能這麼說。”車伕斟酌了一下用詞說:“雖然你們兩個是老闆的熟人,但是老闆還是提前把房租付給我了。”
“老闆?”吳穹完全聽不懂車伕的話,“意思是你不是這裡的老闆?”
“店是我家開的,但房子不是我家的。”車伕說,“我們一家住一樓,二位住二樓。二樓什麼都有,衛生間、廚房、客廳都可以用。你們要是想用一樓的設施也沒問題。
“吃飯的話看你們,要吃得慣我家做的菜就讓我媳婦做給你們吃。要是吃不習慣,你們也可以自己煮飯。”
“哦!對了!”車伕往樓上一指,“還有實驗室我也打掃乾淨了,就在樓梯後面,樓上那間是實驗室,樓下這間是書房。昨天我又檢查過一遍,老闆要的書都有。”
吳穹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他只是想來這裡躲躲清靜,他不想躲清靜的時候還要做實驗。吳穹回頭看一眼白木天,然後就看見白木天理所當然的眼神。
“這算是壓榨學生勞動力嗎?”吳穹問。
白木天搖頭說:“院長建議你下學期暫時在這裡學習,等下一個學年開學後你再回學校去上課。”
吳穹在心裡暗罵一句:他果然是被綁架加軟禁加剝削勞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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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個人躺床上,吳穹一雙大眼睛和周圍的夜色一樣黑。
林震的判決已經下來了,雖然吳穹看不到結果,但是不等於吳穹不想知道結果。吳穹想知道結果,可是吳穹又怕看見由結果引發的社會輿論。
吳穹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就跟逃難一樣,他用最倉促的速度在審判之前躲到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也不知這一躲將會躲到什麼時候。
吳穹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宿,直到窗外天色矇矇亮的時候他才漸漸有了睡意。
吳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他站在國際戰犯法庭的被告席上。上百雙眼睛都用不共戴天的眼神盯著他看,還有數不清的媒體鏡頭都在對著他……
“我沒罪。”吳穹想要為自己申辯,但是他張開嘴後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沒罪……我沒罪!!!”吳穹一頭從床上驚坐起來。他的胸腔急速起伏,帶動整個氣管喘出急促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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