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法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腦海中默默地構建出了一個這裡大致輪廓的地圖,剛上到二樓後,就是一條狹小且以半圓形蜿蜒著延伸出去的走廊。
而不用透過這條走廊,光是上了樓梯後左拐,就直接是一間同樣和大禮堂一般的大型教室。
說是教室也不準確,這扇門和樓下教室那種帶鎖的門不同,沒有任何鎖,只要用力一推就能夠推開。
更何況,半扇門早已經不翼而飛,陸西法根本沒有費什麼功夫,就直接走了進來。
“這裡是教堂?!”
粗獷!
奔放!
靈巧!
這是陸西法看到這裡面的裝飾後的第一印象,這是一件哥特式的教堂,亭柱上直升的線條,充滿著力量的美感。
而不少已經破碎了的彩色玻璃窗的色彩斑斕的光線和各式各樣輕巧玲瓏的雕刻的裝飾,綜合地造成一個哥特式的境界,給人以一種黑暗的美感。
一尊上半身斜倒在地上,上半身四分五裂的浮雕坐落於正中間,看得出來原本應該是位於教堂的正中間的上方。
圓形的玫瑰窗即便在如此幽暗的環境中,也能夠追憶出原本在陽光下,應有的絢麗的色彩。
而這哥特式雕塑,在這彩色玫瑰窗的照射下,不僅會讓人產生對於這浮雕神像的神幻感,也產生裝飾美感。
玫瑰窗上的玻璃圖案更是能依光線的穿透而生豔,以其光色的奇妙而引人入勝。恍惚間,這已經倒在地上的浮雕已然跨越了維度,變成了四維的立體造型,形象也逐漸豐滿起來。
潔白的石灰重新攏聚起來,原本用雕刀鑽出來的衣褶,也有了結構的變化,使人感到衣服裡面是實在的人體。
雕像四分五裂的碎塊也重新拼合起來,這神像居然不是人的外形,而是披肩散發,一襲白衣的美杜莎!
每一縷頭髮都是一條能夠上下抖動著的潔白小蛇,無聲地吐著芯子,連同著整個美杜莎一起,漂浮在了空中。
......
“等等,這是雕像活過來了吧?!”
陸西法心中大喊一聲我擦,他整個人趕緊拿出了手機,調成了相機模式,而後對著這女鬼咔擦咔擦地拍攝起來。
在相機相機模式的視野中,原本如同活體浮雕一般的美杜莎則是另一種景象,她全身披頭散髮地,原本潔白的裙子也髒亂不堪,像是沾染上了什麼汙漬。
“哈!”
陸西法如同一名紳士一般,咔嚓咔嚓地拍著照,幾乎是快貼著這個女鬼了。不過,他一邊拍著,一邊卻心中一動對著那撲過來的女鬼大喊道,
“喂喂喂,你能不能溝通啊?能夠溝通的話,我們也許可以談一談?”
可惜的是,那個女鬼似乎並不能夠給他一個答覆,而是直接被閃光燈給逼迫著,倒飛了出去。
“滋滋滋!”
那個女鬼像是渾身被電了一般,發出著宛若沒有調對頻道的收音機的噪音,而後直接化作了一縷白煙,消失在了空氣中。
“所以,這個女鬼是並不是那個第三方嗎?還是說因為她和我的發音訊道不同,所以無法交流?”
陸西法搖了搖頭,看起來短時間內這個疑問是得不到解答了,不過他也並不在意,只是繼續朝著教堂的祈禱臺上走去。
這個教堂和樓下的大禮堂一樣,左右兩側各有一扇門。而教室內的教壇是偏向於右側擺放,教壇旁的牆上粘著一個奇怪符號的紙條。
嗯,上面的符號是鮮紅色的,在黑暗的環境中還會發出著宛若熒光一般的亮光,簡直就差把我有問題這幾個字貼在腦門上了。
而且,不同於其他房間內凌亂的地面,這教堂裡面十分整潔,整潔到桌椅教堂幾乎就保持著原來的樣子,沒有任何的損傷或者腐爛的跡象。
也就是原本靠近倒下的浮雕的地方,也只有那裡有著遭受到破壞的跡象。
“剛才的浮雕應該是出於某一方勢力的,從她的面容來看,恐怕應該不是小鎮的土著,而是那邪神或者第三方的一員,”
陸西法摸了摸下巴,眯著眼睛掃視了一整圈教堂,“如果之前那些村民是在祭祀邪神或者進行什麼邪教活動的話,那麼能夠正大光明存在著的教堂,毫無疑問是屬於邪教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