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看著劉納言,這人畢竟跟了他許多年了,還有張大安,是他最信任的人,雖然才能方面略有欠缺,但對他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良久,李賢終究是不忍,叫來太監吩咐:“把魏先生請來!”
“諾!”
在偏殿的魏元忠被太監領進了大殿。
“見過殿下、劉相公!”
李賢示意魏元忠不必多禮,問道:“魏先生,劉相跟著孤已經多年了,雖有過錯,卻罪不致死,孤想過了,如果讓劉相自首,父皇可能會赦免,也可能會不赦免,到時候就算判加役流,以他的年紀和身體,只怕熬不過去就······就算他熬過去了,也無法重回政事堂,到底是讓母后達到了剪除孤羽翼的目的!”
魏元忠一聽就知道李賢想要保劉納言,他連忙拱手:“殿下,劉相若是自首,即可表明此案與殿下無關,是他的個人行為,如此一來,皇后那幫人就沒有藉口和理由對付殿下了!”
李賢道:“魏先生之言也有道理,只是······如若讓狄仁傑和李善感查不到劉相身上呢?母后和魏玄同那些人也就找不到對付孤的把柄!”
魏元忠想了想,搖了搖頭:“殿下,臣以為此事不太可能!”
“除掉湯守諾和韓世傑呢?沒有這兩個關鍵人物作證,就算狄仁傑和李善感再厲害也無法把這案子往劉相身上扯上關係!”
魏元忠急忙拱手:“殿下,這二人目前都被關在大理寺的天牢裡,天牢裡戒備森嚴,想得手只怕不太容易,如果得手了還好;如果失手,反而可能會留下更多的證據!我們能夠想到的,未必狄仁傑和李善感想不到,也不要把皇后和魏玄同那些人想得太簡單了!這個賭注太大了,還請殿下三思!”
“而且,兩年前蘇將軍當任大理寺正期間對大理寺獄的探監、守備、當值等進行過嚴厲的整頓,現在的大理寺獄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再想潛入大理寺獄滅口絕對不可能成功的!”
劉納言拱手:“據某所知,現任大理寺獄獄丞之一應安峰就是蘇鎮遠提拔的,蘇鎮遠是站在殿下這一邊的,殿下可派人把應安峰找來,以蘇鎮遠的名義讓他在值守之時給一刻時間的方便,某安排的刺客就能得手!”
魏元忠大駭,當即大聲反對:“不可,太子殿下絕對不能出面!應安峰是蘇鎮遠提拔的不假,但蘇鎮遠本人不在,他安能隨意聽其他人差遣?就算蘇鎮遠在,他也未必還能聽蘇鎮遠差遣,此事風險太大,萬萬不可魯莽行事!”
劉納言卻道:“殿下,蘇鎮遠乃是忠勇之人,他提拔的人必然也是忠勇之輩,臣以為應安峰能否值得信任,當可找來一試便知!”
李賢沉思著,心中權衡著,數十息之後他當即道:“來人,去把大理寺獄獄丞應安峰找來,不要被人瞧見了!”
旁邊的太監答應:“諾!”
一個時辰過後,太監領著一個臉色嚴肅的官員走了進來,這人就是大理寺獄獄丞之一的應安峰。
大理寺獄是一個關著最多犯官的監獄,在整個大唐,大理寺獄作為監獄的級別也是最高的,按理說它的最高長官獄丞的級別應該不低,但卻恰恰相反,獄丞只是一個從九品的官,而且獄丞還不止一個,一共有四個。
“卑職拜見殿下!”
李賢笑著抬了抬手,“應獄丞不必多禮,蘇鎮遠多次在孤面前提起你,說你忠勇、能堅持原則,鐵面無私,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應安峰急忙拱手:“蘇將軍謬讚了,卑職只是履行職責!”
“好一個履行職責!”
話鋒一轉,李賢道:“蘇鎮遠離京之前曾向孤說起幾個人,說殿下若是有難辦之事,可以找這幾個人,當可信任無虞,其中就有應獄丞!”
“蘇將軍信任,應某愧不敢當!”
“今孤有一難事,想請應獄丞辦一辦,只是需要應獄丞暫且放棄一下原則,或許只是讓應獄丞打個盹就行了,如此可能讓應獄丞為難,但卻是為了朝廷大局穩定著想,不知應獄丞能辦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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