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回家的朝廷宰相和大臣們都睡不著覺,一個個如坐針氈,有些不停的喝茶,有的揹著手在堂前走來走去,毫無疑問,每個人都在承受著煎熬。
東宮這邊,所有人也都不輕鬆,他們比那些朝廷大臣們更著急。
蘇揚回到大殿時,劉納言、張大安、韋承慶等人正在著急的在殿內走來走去!
“劉相、張相,殿下情形如何?”
劉納言停止走動:“太子殿下服下藥已經睡下了,太醫正守在裡面,情況還不是很清楚,太醫說一定要等到天亮之後才能判斷!”
蘇揚點點頭。
“對了,皇后和其他宰相和大臣們?”張大安問道。
蘇揚道:“都走了,但他們天亮之後一定會再過來!天亮之後,我們也沒有理由再阻擋他們進宮了!”
這話讓張大安和劉納言等人的情緒都很低落,太子沒事還好,太子如果沒能挺過去,他們這些人只怕很快就會遭到武媚孃的清晰,這個女人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諸位無需擔憂,我擔心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對了,我要去查查太子殿下是如何中毒的,諸位就留在這裡,若是事立即派人通知某一聲!”蘇揚對幾人說道。
張大安點頭:“有勞蘇將軍了!”
蘇揚來到右偏殿,這裡就是太子、太子妃、張良悌和他們幾個子女一起用膳的地方,各個餐桌上的菜餚碗筷都還原封不動留在那兒,當時在這當值的宮女和太監們都已經被控制起來了。
“來人,去把管事太監帶過來!”
“諾!”
不久,管事太監被兩個羽林衛士帶到了右偏殿。
“老奴夏林德見過將軍!”
蘇揚轉過身來看了看這太監,點了點頭問道:“夏公公,本將軍有些事情要問你,事關殿下中毒之事,希望你如實回答,你若有半句隱瞞,待本將軍查出來,不管你有多受殿下寵幸,某都會饒不了你,明白嗎?”
夏林德連忙答應:“將軍儘管問,老奴絕不敢半句隱瞞!”
“這就好!”蘇揚說完沉思了一下,就問:“殿下是用膳之前就中毒了,還是用膳途中中毒?”
“回將軍,殿下是在用膳時感覺腹痛,當時症狀還較輕,太子妃就立即派人去叫來了太醫”。
蘇揚後說:“這也就是說殿下是在用膳時中的毒,而太子妃、張良悌和幾個王子、郡主都沒有中毒,獨獨只有殿下中了毒,這說明只有殿下的飯菜酒水之中有毒!本將軍問你,按照規制,陛下和殿下用膳之時,是有專人事先進行驗毒的,今晚難道就沒有安排驗毒嗎?”
夏林德連忙回答說:“事先記性過驗毒了,就連太子妃、張良悌和幾個王子郡主的菜餚酒水都驗過,驗毒的四個太監直到現在都安然無恙,沒有半點不適!”
“哦?”蘇揚面露驚訝,這事讓他感覺到奇怪,太子竟然是在驗毒之後中毒的,驗毒的太監們沒事,這說明飯菜酒水送過來之前應該是沒毒的,要麼是在驗毒的過程中被下的毒,要麼是在驗毒之後一直到太子用膳之前這段時間被人下的毒。
“告訴本將軍,是誰為太子殿下驗毒?”
“是太監小木頭為太子殿下的飯菜酒水驗的毒,因殿下的座位在最北面,與其他座位都有一段距離,因此只有小木頭接近過太子殿下的餐桌!”
蘇揚當即吩咐:“去把小木頭帶過來!”
“諾!”
一個二十餘歲的太監被兩個羽林衛士帶了過來。
小木頭看見蘇揚就撲通一聲跪下哭道:“將軍饒命啊,不是奴婢下毒暗害太子的!”
蘇揚冷著臉:“事發之前只有你接近過太子殿下的餐桌,你品嚐了飯菜無事,但太子殿下食用之後就中毒了,不是你是誰?”
“將軍饒命啊,真的不是奴婢啊,奴婢的嫌疑的確最大,但如果是奴婢下毒,奴婢豈能不知此乃萬劫不復的死罪?要麼早就想辦法逃走了,要麼就自己了斷了,根本不用將軍來查啊,被查出來死得只有更慘,還不如自我了斷痛快一些!”
蘇揚一聽,這話有道理啊,邏輯上說得通!
思考了一番之後,他扭頭對管事太監吩咐:“去把小木頭的卷宗調過來,本將軍要檢視!還有,去找一個對藥物精通的太醫過來,本將軍需要他驗毒!”
“諾!”
驗毒的太監還沒有到來,小木頭的卷宗已經被管事太監夏林德派人取來了。
蘇揚小木頭的檔案卷宗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這小木頭並非是犯官之子被衝入掖庭為奴從而經過調教之後送來服侍太子的,他是在六歲的時候因為家中貧苦,又兄弟姐妹眾多,父母實在養不活了才送到宮中為太監的!
而且這個小木頭的生活軌跡、在宮中的任職經歷非常清晰,而且他還是跟隨太子的老人,自從十歲開始就被送到太子身邊為奴,至今已有十幾年了,專職給太子驗毒也是在李賢被立為太子就開始的,足足有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