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店的甲士在蘇揚的指揮下踩著整齊的步伐和佇列分列與丹陛兩側,一直延伸到大殿側門,皇帝和皇后要從大殿側門進入,這中間必須要有甲士站崗。
左羽林衛這次的形象簡直相比從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雄赳赳的氣勢,整齊劃一的動作無一不彰顯出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兵士,文武大臣們看向這些甲士們的目光都與從前截然不同了。
這時皇帝和皇后從側門走了進來,曹太監一聲高呼:“陛下駕到——”
群臣們頓時下拜高呼:“吾皇萬年!”
在寶座上坐下後,李治抬手:“眾卿平身!”
“謝陛下!”
李治對蘇揚的表現很滿意,心裡也高興了很多,當即讓朝廷各部大臣逐一稟報軍政大事。
“臣戶部尚書崔知悌有事啟奏!”一個大臣站出來舉著象牙芴站出來高聲喊道,芴板是官員大臣上朝時用以記錄君命旨意的工具,也用來記錄需要向君王上奏的話,以防止遺忘。
一般而言,五品以上大臣都用象牙做芴板,六品及以下官員用竹木做芴板。
李治抬手:“准奏!”
崔知悌當即說:“陛下,從去年臘月中旬以來,關中大部地區已有三月未曾下雨或降雪,百姓農夫們中下的冬麥不但不見生長,還大部分枯葉變黃,根據往年經驗,今春關中地區只怕是顆粒無收,饑荒嚴重啊!”
李治聽王,臉色已經不好了,竟然這麼嚴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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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卿,這可如何是好?”
眾大臣頓時議論紛紛,有人甚至說如此災禍,只怕是神明動怒而施下的懲戒。
李治陰沉著臉怒斥:“夠了!天不下雨,爾等就把鬼神搬出來?欺朕老糊塗了嗎?太史令何在?”
李諺舉著芴板站出來:“臣在!”
“三月不曾下雨,你這個太史令是怎麼當的?為何不上奏?”
李諺頗為無奈,“陛下,微臣去年臘月就曾上書,言及關中地區或許會出現乾旱天氣!”
李治想了想,好像三月前的確看到過這麼一封奏章,當時他並未在意,只是隨便批覆了一句繼續觀測就沒再管這事,哪知道竟然如此嚴重。
“諸卿,如今如何是好?”
戶部尚書崔知悌繼續說:“陛下,就算如今下雨,只怕也挽救不了,禾苗都因乾旱枯死死了,京城和關中各地糧價正在飛漲,臣請開常平倉抑制糧價,只要糧價不大幅上漲,其他物價也不會長!”
這時兵部侍郎岑長倩站出來說:“陛下,安西都護杜懷寶上奏,車鼻施部首領車薄殺碎葉城官員,率十姓部落反叛,圍攻月弓城,我朝若不發兵征討,勢必會讓其坐大,彼時再想剿滅就難上加難了,若開常平倉,大軍無糧草保障,如何出征?”
岑長倩的話一出,眾臣更是議論紛紛,這下是屋漏又縫連夜雨。
只聽他又說:“陛下,單于都護府長史王本立上書,因我朝斬了投降的伏念和溫傅,這二人原本投降的部將骨礎祿率十七人出走,他們在陰山以北蒐羅伏念和溫傅麾下逃散的部眾,不到半個月就聚集了七百餘人並佔據了黑沙城,隨後又召集逃亡散逸在山林之中的北蠻部眾,聚眾至五千餘人,據單于都護府探馬探知,這五千餘人馬在骨礎祿的帶領下北上去劫掠九姓鐵勒了!”
斬殺伏念和溫傅的惡劣後果終於顯露出來了,這一次骨礎祿及其部將只怕不會再輕易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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