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刀隊兵士們每一招都要向前跨出一步,蘇揚沒喊停,兵士們就不能停下。
但陌刀隊行進至營地邊界與其他軍府營地交界處,前排有幾個兵士猶豫了,沒有跨過界限,這又造成了他們身後的兵士不得不停下來,而且還不敢把陌刀揮下,擔心傷著前排同袍。
“立定!”
蘇揚握著刀、冷著臉走到前排,他指著幾個舉足不前的四個兵士招手,讓他們站在他面前。
“某可曾喊停?”
四個兵士低下了頭。
“既然不曾喊停,你四人為何停止不前?這是不遵軍令,你們四個站在那邊站成一排,某沒有讓給你們活動,你們就不準動,若是動一下,就罰今晚沒犯吃!”
四個兵士乖乖的跑到一旁罰站去了。
蘇揚這次把陌刀隊的兵士們帶到了灞水河灘上操練。
“刺!”
“劈!”
“斬!”
隨著蘇揚手中令旗不停重複揮動,兵士們一步一前,每前進一步就以手中的陌刀向前或刺或劈或斬,橫排隊伍之間間隙很小,只夠每個兵士剛好揮動陌刀,而前後兩排之間也剛好只有一杆陌刀的長度。
一排排寬大、鋒利、雪亮的陌刀在兵士們手中如牆而進,隨著整齊的腳步和呼喝聲,氣勢恢宏,震撼人心,殺氣沖天。
前排的陌刀兵已經踩到了河灘上的河水,但蘇揚還沒有喊停止,隨著他手中的令旗還在不停的重複向前、向下揮動,兵士們只能一步一步繼續向前,手中的陌刀重複著刺、劈和斬的動作。
沒過多久,全部兩百人的陌刀兵已經全部進入河水中。
此時才正月,天氣依舊寒冷,兵士們站在水中刺骨的冷,水面已經淹沒了最前面兵士們的腰間,但蘇揚依舊沒有停止揮動令旗。
在蘇揚的指揮下,兵士們竟然淌過了灞水到了對岸。
隨著蘇揚的命令,在鼓聲、大角聲和鉦聲的配合下,兩百陌刀兵在對面河灘上完成了轉向,他們開始根據令旗的指揮迴轉。
“哈——”
“哈——”
兵士們一起齊聲大吼,一邊前進刺出陌刀,一邊發出吼聲,如此可驅散一些寒意。
到了正月十八,裴行儉升起中軍大纛,召集各軍將領議事,宣佈集中操練的規矩和事宜。
正月十九,全軍十萬人馬在裴行儉的統一指揮和排程下進行排兵佈陣和軍陣演練。
裴行儉不愧是軍事大家,在他的指揮下,前後左右中五支大軍原本並不熟悉的兵士們只用了短短十來天的時間就完成了磨合,軍陣的列隊佈陣、陣型的轉換以及各種不同的軍令,兵士們都已經爛熟於胸。
正月二十八,這時大軍出征前的最後一天,十萬大軍的糧草軍械已經全部籌備完畢,十萬將士也完成了整合,裴行儉下達了軍令,正月二十九大軍開拔。
得到訊息的長安居民和朝廷文武百官們紛紛前來送行,特別是京城本地和周邊州縣的百姓們天不亮就趕到了灞橋大營外為自己的親人送行。
“兄長、兄長,大娘和大嫂都來了,還有小妹,就在營外!”郭知運匆匆跑到營地向蘇揚報告。
蘇揚立即向營外跑去,出了營門在人山人海中尋找了一圈,還是找到了蘇黃氏、淳于仙仙和小妹奴奴。
“阿孃、娘子、阿妹!”蘇揚向家人跑過去,一邊跑一邊揮手大喊。
蘇黃氏迎上去拉著蘇揚的手,眼角含著淚水:“兒啊,為娘放心不下啊!”
蘇揚安慰道:“阿孃放心,兒沒事的,兒跟在裴伯父身邊,沒有危險!”
“是嗎?這就好,這就好!”蘇黃聽他這麼說放下心來,跟在主帥身邊的危險性是最小的,“家裡頭你就放心吧,不要擔心,你娘子是一個識大體顧大局的人,又聰明能幹,不輸於男子,你不在的這幾個月,她把家裡都安排得好好的!”
蘇揚抱著奴奴,握緊了淳于仙仙的手。
這時營內傳來急促的號角聲,要集結了,蘇揚立即放下妹妹,聰聰交代了幾句就要往軍營內跑,淳于仙仙叫住他,把一個包裹塞在他懷中,他抱起包裹就轉身想跑向軍營。
小半個時辰之後,大軍在裴行儉的統帶下開出營地,軍營外數以萬記的百姓夾道目送大軍遠去,看著他們踏上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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