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被傳喚之後很快就趕到了軍府官衙,他走到正堂門口把寒月刀交給站崗兵士,邁步走進大堂內。
“蘇揚見過三位上差!”
崔正威一臉威嚴的問道:“蘇果毅,汝可知我等為何而來?”
蘇揚很光棍的說:“聽聞是有人到御史臺出首告發某,說某命人剋扣兵士們的口糧換成錢財私吞了”
崔正威點頭:“你倒也乾脆,正是因為此事,我等奉皇命前來調查,你還有何話說?”
蘇揚詫異,“崔中丞,你這話問得真有意思,某自然是被人冤枉的,出首告發之人絕對是居心叵測,陷害忠良!”
刑部員外郎馬景先忍不住笑了起來,“某隻聽說過被外人稱為忠良的,沒聽說過自己說自己是忠良的,蘇果毅倒是很會給自己臉上抹金!”
蘇揚一臉正色,“劉郎中,您這話就不對了,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還想讓他人瞧得起你?想必劉郎中也知道這麼一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自己都不為自己著想,老天爺都會容不下你!某自認為已做到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不像某些朝臣整天只顧著爭權奪利、排除異己、欺君罔上、下虐百姓,視天下蒼生於不顧!”
馬景先被懟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崔正威連忙轉移話題,“蘇果毅,本官問你,你可有收過兵曹參軍許廣孫給的錢財?”
蘇揚回答道:“收了啊,他說某初來乍到,那些錢財是他和孟都尉等人一起湊起來給某的見面禮!不過,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無功不受祿,許廣孫給錢,那是給某面子,面不能不給面子,因此收了,但某卻沒有收入囊中私吞,而是派人去城裡買了米糧和柴米油鹽醬醋等生活物資,這些東西目前還有大批堆在庫房裡呢,諸位上差可以派人去查!”
孟建威連忙叫道:“蘇果毅,此事某毫不知情,不要扯上某!”
敬暉這時說:“我等已經查過庫房了,庫房內的確有一批米糧和生活物資,是數天前蘇果毅的隨從郭知運從城裡採購而來,庫房的小吏和、負責看守的守衛以及營中兵士們都能作證!”
“蘇果毅,這些人只能證明這批米糧是郭知運從外面運來的,卻不能證明你是用許廣孫給的那些錢財去城裡採買的,你如果不能自辯,不能證明你的確是用那筆錢財採買了這批米糧的話,你就說不清了!”
蘇揚當即說:“三位上差,某當然能夠證明,某的隨從郭知運和出售這批米糧和生活物資的商賈都能夠作證!”
敬暉立即問:“他們在何處?”
“就在外面!”
“來人,帶郭知運和眾商賈!”
郭知運和五個商賈走了進來,“我等拜見官爺!”
在敬暉的詢問下,郭知運和五個商賈一一作答,讓崔正威、馬景先等人根本插不上嘴,每次想插嘴都被敬暉搶先,一個個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卻只能乾著急。
到最後,郭知運從懷中拿出一疊付錢的票據:“三位上差,這是當時這五位商賈收錢之後給某的憑證,請上差明察!”
票據被送到了崔正威的案桌上,崔正威看了看就知道這些票據是真的,不是臨時寫的,票據很快分別傳到馬景先和敬暉的手上。
隨後又有許多兵士被傳喚進來一一問詢。
敬暉對崔正威和馬景先拱手道:“崔中丞、馬郎中,此案已經很清楚了,蘇果毅的確是收了許廣孫的錢,但這錢的數量明顯與剋扣兵士口糧換成的錢財數量不符,多出很多,許廣孫為何要拿出這麼多錢送給蘇果毅?只能說明他想收買蘇果毅!”
“事後,蘇果毅並未按照許廣孫的要求配合不在查兵士口糧剋扣的問題,因此許廣孫懷恨在心,一不做二不休就去御史臺出首告發,想以此來誣陷!”
“以某之見,命人把許廣孫押上堂來嚴加審訊,看看他到底是因為自己心懷怨恨才去御史臺出首誣陷蘇果毅,還是有人在背後主使!還有昨夜某在住處遭刺客刺殺,若不是蘇果毅及時趕到,只怕某命休矣,某懷疑這案子背後大有文章,某就不行在酷刑之下,許廣孫會如實招供!”
崔正威一聽就感覺不妙,如果真的讓敬暉對許廣孫進行嚴刑拷問,只怕許廣孫會撐不住,到時候一旦招供,牽連出一大批人來就更加得不償失了。
他當即說道:“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嚴刑拷問,此舉有屈打成招之嫌。某看天色已不早,今天暫且進行到這裡,明天再繼續!”
夜裡,崔正威私下裡與孟建威偷偷見了面。
“孟都尉,這案子查到這個程度,不是某不盡力,而是爾等把事情做得太粗糙了,就算要誣陷人,你們也要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到啊,哪有像爾等如此不做準備就開始的?”
孟建威苦笑著搖著頭:“中丞,並非是我等思慮不周,這案子之所以到這個地步,一方面是因為敬暉太精明;另一方面是我們沒有料到蘇揚竟然會用那筆錢財去城裡採購糧食來給兵士們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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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了一番之後,崔正威道:“孟都尉,某認為這案子只能就此打住,如果繼續進行下去,很可能是偷雞不成蝕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