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第一隊和第三隊都不聽指揮了,沈慶南為何不把隊正都撤換掉?還任由他們逍遙快活?”
其中一個書吏說:“此事我好像聽說過,沈庫丞的確有過這個打算,並且已經向右藏署上書要求撤換第一和第三隊隊正,但······好像右藏署沒有同意!”
蘇揚揮了揮手,幾個書吏被禁兵們帶了下去。
“你們怎麼看這事?”蘇揚抱著胳膊在房內大堂內走來走去,一邊走一邊問其他幾個人。
尉遲真說:“寺正,目前看來,這個庫丞穆有道的背後靠山肯定不小,人事檔案卷宗上顯示此人是從秘書監調過來的,秘書監與右庫藏所屬的太府是兩個系統,要跨系統調動何其困難,如果背後沒有大人物打招呼,根本不可能!”
尉遲真又說:“卑職這幾天找右藏庫的一些府、史、書吏們側面打聽過,從打聽的情況來看,卑職認為右藏庫的官吏們和庫丁們已經分成了兩股勢力,庫丞溫同恩是站在庫令沈慶南這邊的,而那個岳雲東是站在穆有道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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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就有意思了!那麼,鍾守瑜到底是威脅到了誰才會被殺死的呢?沈慶南,還是穆有道?”蘇揚摸了摸下巴。
這時一個兵士走進來稟報:“啟稟寺正,褚監正說所有賬目清查完畢,請您過去一趟!”
蘇揚當即對淳于仙仙、尉遲真、敬暉和韓悅等人說:“走,過去看看!”
眾人很快就來到了查賬房,負責查賬的小吏們都站在牆邊,兩邊各站一排,褚世忠向走過來的蘇揚拱手:“蘇寺正,最近三年來的賬目我們都查清楚了!”
蘇揚道:“你們是從庫令沈慶南上任開始查的?”
“對!”
“清查的結果如何?”
褚世忠從旁邊桌子上拿出一個冊子遞給蘇揚說:“結果都在這上面!從清查的結果來看,三年前的正月到七月,這幾個月的賬目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從八月開始,賬目就開始出現問題,並非是數額出了問題,而是金銀珠寶投入市場和回收上的價格與我們少府監以及平準署的記錄每一次都存在著些許差異!”
“賬面上入庫和出庫的數額計算全都對,問題就出在金銀珠寶投入市場和從市場上回收的價格,幾乎都是以低於市場價出售,而又以高於市場價回收,如果只是一次兩次倒也說得過去,但如果每次都是如此,那就有問題了!”
“三年前,每年右藏庫透過控制市面上的金銀珠寶數量,以達到平衡錢價和物價的目的,每年都能有一到兩百萬貫的盈餘,多時甚至能盈餘三百萬貫,但是自從沈慶南當任了庫令之後,右藏庫的盈餘就減少了,而且是一年比一年少!”
蘇揚這時問:“透過控制市面上的金銀珠寶的數量以達到維持錢價和物價的目的,的確能夠掙錢,這個某知道,那麼是不是如果不能掙錢就說明這裡面有問題?”
褚世忠搖了搖頭:“不能這麼說,右藏庫這麼做的目的並非是為了替朝廷掙錢,而是為了維持物價的平衡,不管是掙錢還是虧錢,右藏庫都必須要做,不能說虧了錢就說明這裡面有問題!”
“但這三年來,右藏庫的出貨和進貨在價錢上的確是存在問題的,我們已經一一核對了這幾年的市價記錄,每一筆都有問題,經過我們計算,如果按照我們少府監的市價記錄和平準署的市價記錄計算,右藏庫這三年來一共給朝廷損失了三百二十萬貫!”
蘇揚看了看冊子上的結果,三百二十萬貫的損失,這與鍾守瑜的私密賬冊上記錄的差距太大,這裡面是否還存在著不為人知的東西?
這時又有一個兵丁走進來稟報:“稟寺正,萬侍郎他們已經把四個庫房已經全部清查盤點完畢,目前正在前往大堂的路上!”
蘇揚當即說:“我們去大堂!”
眾人一起來到大堂與萬通明和魏真宰等一行人進行了匯合。
萬通明拿出剛剛得到的清查記錄報告交給蘇揚,“蘇寺正,這是今天最後一批珠寶的清查盤點結果!”
蘇揚接過清查盤點報告看了看,又把前兩天的報告拿出來,“來兩個人,把這三份報告上的結果進行一下統計!”
兩個小吏立即走過來開始拿著算籌進行計算,珠子被撥弄得叮噹直響。
接過很快出來了,一個小吏拿起毛筆一筆一筆的記錄總數,然後把統計結果交給蘇揚。
蘇揚拿起最終結果看了看,又那褚世忠等人清查賬目的最終結果與本身賬冊進行了對比。
“諸位看看吧!”蘇揚說完把三份結果一一擺在桌面上。
眾人一一上前來來檢視,萬通明看完後先是一臉的驚訝,隨後又如釋重負,“實際庫存與賬目清查結果以及右藏庫的賬冊記錄沒有什麼太大的出入啊!某看看,好像只有銅錢數量稍稍有一點小問題,實際庫存的銅錢數量比賬面數量少了一百二十貫,這個誤差在如此龐大的庫存數額面前應該可以忽略不計吧?”
其他人一一看完,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賬目和庫存實際數量竟然是吻合的,沒有太大的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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