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之所以熱心整頓大理寺上下,也不全是因為這是皇帝的意思,他也想透過一些動作確立自己在大理寺的權威,想要樹立權威就必須要恩威並施,他只有在大理寺確立的權威,才好向飛鳳樓下手,否則大理寺衙門裡沒人聽他的調遣,他如何向飛鳳樓動手?
到了大理寺獄門口,蘇揚向其中之一的司直敬暉揚了揚下巴,敬暉點了點頭,當即帶著幾個捕役上前對守門的禁卒大聲喝道:“新任大理寺蘇寺正巡視寺獄,還不通知當值獄丞率一干大小官吏、禁止前來迎接?”
蘇揚一聽,當即上前兩步擺了擺手:“不必通知當值獄丞了,守衛把門開啟,本官要突擊臨檢!”
守門的禁卒們一聽蘇揚這語氣,一個個都心驚肉跳,心想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法官有隨時巡視監獄的權力,條例上都寫得清清楚楚呢。
禁卒們不敢不開門,大門開啟後,蘇揚當先快步向監牢區走去。
隨行眾官吏和捕役們紛紛跟上,一個個心想這下肯定有人要倒大黴了。
眾人穿過放風區,很快就來到了監牢區,此處也有守衛看門,被敬暉一陣呵斥,乖乖用鑰匙開啟鐵門,眾人於是跟著蘇揚進了監牢區直奔值班房而來。
值班房分為兩層,第一層為問事和禁卒們等獄吏的當值和休息之處,而二樓為獄丞的當值房及休息之所。
“新任蘇寺正巡視寺獄!”隨著一聲大喊,蘇揚等人魚貫進入了值班房。
看見蘇揚帶著一大批官吏突然到來,值班房內的兩個問事、十來個禁卒慌忙起身行禮:“恭迎蘇寺正!”
大理寺獄內當然不止這些獄吏,監牢外的活動區、哨塔、圍牆下全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人站崗和巡邏,所有崗位都是分三班輪換,每四個時辰輪換一次。
蘇揚看了看當值房內的獄吏們,目光一掃,沿著樓梯向二樓走去,兩個問事和禁卒們一看,完了!
蘇揚走到二樓,卻沒看見當值的獄丞,他扭頭看向跟上來的問事和獄卒們,“當值獄丞何在?”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言語,一個問事硬著頭皮站出來拱手:“韓獄丞上午來了不久就感覺肚痛,請假去就醫了!”
蘇揚道:“請假?向誰請假了?”
“這······”
蘇揚冷哼一聲,轉身下了樓,眾官員立即跟上。
不久,蘇揚就來到了第一監區鐵門前,守門的禁卒立即開啟了鐵門,眾人依次進入,大量的腳步聲在監區內迴響。
蘇揚沿著走廊看著沿途左右牢房內的情況,有些囚犯躺在牢房裡的稻草上,有些背靠牆壁坐著,有些正在練著倒立,還有人在牢房裡打拳。
蘇揚走到一個牢房門口看見裡面一個老人帶著枷鎖,咳嗽得厲害,正側身躺在地上,他問旁邊跟隨的問事:“此人是誰?”
“回寺正,此人是雍州別駕蕭渙,被人告發打死官奴,犯了死罪,雍州刺史府判決之後送到了大理寺複核,但主審官餘寺丞對此案心存疑慮,於是沒有透過複核,勒令雍州署把人犯押送來大理寺獄重審!”
一個隨行的寺丞正是此案的複核官員,他站出來向蘇揚拱了拱手:“寺正,此案是卑職負責!”
蘇揚見這囚犯犯病,心中一動,當即問:“看這囚犯已生病,獄中可給他延請醫師診治?”
問事心中惴惴不安,小心回答:“不曾!”
“他病得如此之重,怎的不給他請醫師診治?當值獄丞是怎麼當值的?還有,怎不給他脫枷?”
“這······這是韓獄丞特意吩咐,不讓脫枷的!”問事見蘇揚死死盯著他,他心下大駭,可不敢再給韓獄丞頂缸,立即把韓獄丞給賣了。
“為何不讓脫枷?”
“只因、只因當初蕭渙曾為難過韓獄丞!”
蘇揚當即發飆:“好啊,原來是公報私仇!來人,去把這姓韓的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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