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皺了皺眉頭,這契苾明雖然是臨洮縣主所生,但畢竟是契苾何力的兒子,骨子裡還是帶著蠻族血性的,如果這案子真是這傢伙在背後主謀的,再看現在這傢伙的反應和表情,就算是影帝也演不出來吧?
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
蘇揚想了一下,說道:“賀思齊就是我等在你家後院假山密室內抓到的人,你不會說你不認識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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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某怎麼會認識他?某與他從未謀面,如何認識?”契苾明大聲咆哮。
蘇揚當即冷笑:“契苾明,你把某當傻子麼?你若不認識他,他若與你不熟,又如何會知道你家後院的假山內有密室?又如何會躲進密室之內?為何我等會在密室之內搜出了此前被竊賊盜走的三本秘冊?你還說你是冤枉的?”
契苾明張了張嘴,說不出半句話來。
蘇揚大喝:“那三幅圖冊畫軸在何處?說!”
契苾明像個木偶一樣轉身走到牆角背靠牆壁坐下,臉上沒有了任何表情,似乎也想不通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蘇揚在牢房內站了一會兒,見契苾明整個人都像是傻了一眼,只好轉身走出牢房,打算擇日再審。
眾人來到監牢值班房,小官小吏們都退到了值班房外,蘇揚、韋兆恭等幾個主要官員走進值班房就坐。
小吏切了一個寒瓜用托盤裝了端進來值班房放在桌子上,然後退了出去。
蘇揚感受到寒瓜的涼意,正好拿來解渴,他拿了一塊一邊吃一邊問:“賀思齊一口咬死是受契苾明指使,而契苾明一口咬死他根本不認識賀思齊,是冤枉的!韋公、黃公,他們倆到底誰說謊,誰說真話?”
大理寺卿和少卿互相看了看,都被這二人的說辭搞懵了,根本無從判斷誰說的是真的。
倒是大理寺卿韋兆恭說:“此時此景,某認為要斷這案子不能聽他們說什麼,現在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讓咱們無法分辨真假對錯,我等只能以證據來斷案,現在是人證物證俱全,契苾明再怎麼抵賴都無用!”
蘇揚看向黃少卿,“黃公,你覺得呢?”
黃少卿搖了搖頭,“在契苾明的府上搜出了竊賊,又搜出了此前被盜走的三本秘冊,竊賊也交代是受契苾明指使,無論怎麼看,都是證據確鑿,但某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呢?證人是竊賊,他說是受契苾明指使未必可信,這是其一!”
“其二,如果契苾明真是幕後主謀,那麼今夜被盜走的三幅圖冊畫軸在何處?賀思齊說交給了契苾明,契苾明說根本就不認識賀思齊,三幅圖冊畫軸又從何談起?這三幅圖冊畫軸還沒有找到,物證方面稍顯不足,如果在契苾明的府上搜出這三幅圖冊畫軸,契苾明就無論如何都抵賴不了了!”
蘇揚道:“現在的問題是兵士們已經把梁國公府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掘地三尺了,依舊找不到那三幅圖冊畫軸!”
韋兆恭問:“蘇使君,你能肯定這三幅圖冊畫軸一定是賀思齊盜走的嗎?”
“那當然,我等跟著他從將作監一路追到禮泉坊六里,因這傢伙在附近消失不見,我等才帶兵挨家挨戶的搜查!”
韋兆恭道:“賀思齊說他把三幅圖冊畫軸交給了契苾明,契苾明說沒有,根本不認識他,這說明他們兩個當中必有一人說謊,現在唯一的辦法只能再派兵搜查梁國公府,這三樣東西也只能在梁國公府上!”
蘇揚看向二人,“黃少卿,要不你帶兵再去搜一遍?或許此前的兵士們有什麼遺漏之處也說不定呢?”
黃少卿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行,某帶人再去搜一遍!”
眾人離開大理寺獄來到前面的署衙,黃少卿帶人走後,蘇揚等人在大堂等著,等著等著,蘇揚、韋兆恭等人就打起了瞌睡。
大理寺獄內,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道黑影從一間空牢房內走了出來,他剛一出現,立即引起了守衛在關押賀思齊牢房門前的四個禁卒的注意,但還沒有等他們發出聲音,連續幾枚流星鏢射出,四個禁卒捂著脖子緩緩倒在了地上。
黑影行動迅速,很快就摸到了牢門口從一個禁卒的身上搜出了鑰匙,用鑰匙開啟了牢門,牢房內的賀思齊立即跟著黑影走了出去,二人一前一後迅速鑽進了那間空牢房。
只見黑影走到牆角扒開稻草露出一個黑洞,扭頭向賀思齊看了一眼,當先跳了進去,賀思齊緊隨其後,二人消失在黑洞之中消失不見。
在黑暗狹長的地道里,賀思齊跟著黑影爬了好一段距離才鑽進了一條下水道,兩人一前一後沿著下水道的邊緣快速前進,很快就到了出口。
賀思齊從下水道出口鑽出來抬頭一看,發現竟然到了頒政坊內。
黑影正在外面等著,問道:“東西在何處?”
賀思齊立馬轉身指著附近的圍牆下說:“就在那邊樹下!”
“快去取來!”
賀思齊跑過去找樹下摸索一番,很快從一大堆枯樹葉中摸出一個大油布包交給黑影。
黑影一手接過油布包,右手突然刺出一把匕首,“噗嗤”一聲,賀思齊低頭看了看刺入身體的匕首,再抬頭看向黑影,艱難的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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