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太監抱來一摞奏章,“陛下,這些都是門下省送來的奏章!”
門下省的奏章大多都是下面的大臣、勳貴和皇親國戚們上奏的,這些奏章基本上都是彈劾某人的,當然有資格把奏章送到門下省的只有少數人,多數彈劾奏章還是需要先送到御史臺。
武媚娘抬頭一看招手道:“陛下那兒的奏章夠多了,陛下身體剛復原不久,不宜太過操勞,先拿過來給本宮看看!”
“諾!”
奏章放在了茶几上,武媚娘靠著茶几拿起一本奏章,看完一本就大怒道:“混賬、混賬至極!這個蘇揚也太無法無天了!”
李治聽到老婆發飆不由放下硃筆扭頭問:“發生了何事?”
武媚娘拿著奏章對李治說:“昨天蘇揚審案時,宰相高智周恰巧經過大理寺,聽說蘇揚在審案,他小小年紀就當任欽差大臣並審案,這難免讓高智周好奇,於是就過去看了看,沒想到他只是質疑了蘇揚用刑不合規制就被蘇揚打了!”
“他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竟敢毆打當朝宰相,別說我大唐立國以來從未有之,就算開天闢地以來只怕也沒有發生過這類事情!這還得了?何時我大唐的宰相已經淪落到任人隨意毆打的地步了?就算他是欽差也不行!”
李治不由起身走過來接過武媚娘手上的奏章看了起來。
武媚娘又拿起一本奏章看了一眼,“你看看,又是因為這事彈劾蘇揚的······還有這本······這本也是······我的個天吶,二十二本奏章之中就有十八本是彈劾他的,他這下可是捅了馬蜂窩了!”
李治看到奏章中有一處說蘇揚當場毆打高智周兩耳光,左右開弓不停歇,高智周兩頰腫起,狀如豬頭,他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身來。
武媚娘疑惑的抬頭看著李治,李治抬眼看著武媚娘,再也忍不住大笑:“哈哈哈——”
武媚娘嗔怒:“九郎,你的宰相被人打了,你還笑都出來?”
“等會兒······哈哈······哎呀,不行了······哈哈哈······”
李治實在難以想象高智周被打得臉腫如豬頭時是一副什麼樣的情形,他腦補著那副場景,想著想著就忍不住大笑。
笑了半響,李治終於笑夠了。
武媚娘嚴肅的說:“這事一定要嚴懲!以臣妾之間,立即下旨擼了蘇揚雍州黜置使的差遣,收回金牌和冊授,交由御史臺問罪!至於秘冊失竊一案另行委任大臣主持”。
李治丟下奏章搖頭:“朕下旨讓蘇揚負責秘冊失竊一案的全權調查才過去幾天?這就要另行委派他人,豈不是有朝令夕改之嫌?朕這聖旨還值不值錢?朕聽說這案子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要不然昨夜刺客也不會潛入大理寺獄刺殺嫌犯!朕看啊,還是先讓他把這案子查清楚了再說,至於他毆打宰相一事,待事後再追究也不遲,他又跑不了!”
武媚娘無奈,如果死咬著這事不放,只怕又要跟丈夫吵起來,昨夜二人就不歡而散,她只好退讓一步,指著滿桌子彈劾蘇揚的奏章問:“那這些奏章怎麼辦?這麼多大臣彈劾他,咱們總不能視而不見吧?”
李治想了想,“先留中不發!”
大理寺獄。
蘇揚抱著刀站在空牢房內看著牆壁上只有一尺見方大小的窗子,窗戶齒的確是被鋸斷了,很明顯就是刺客乾的,被鋸斷的窗戶齒就丟在外面牆腳下。
“看來那刺客的確是修煉了縮骨術或把全身練得柔弱無骨了,否則僅有這麼大的窗戶根本無法容一個人輕鬆自如的鑽出去!”
這時秦大石走過來稟報:“校尉,妖精來了!”
彭九斤上前抱拳:“校尉!”
蘇揚扭頭:“昨天有何發現?”
“回校尉,卑職去查了一下,袁老六的兒子從前在裴家的族學啟蒙,但卑職去找裴家族學博士裴東祿問那孩子的情況時,卻被裴家告知裴東祿失蹤了,好幾天不曾去族學給裴家孩子們上課。
某又問裴家人,袁老六的兒子是誰帶進族學啟蒙的,卻沒人回答得上來,他們的族長卻說那孩子好像走的裴東祿的門路進去上學的!”
蘇揚皺眉道:“那個裴家?”
“就是新任宰相裴炎的裴家!”
“這麼說隨著裴東祿的失蹤,我們想查袁老六一家的來歷就查不出來嘍?這也太巧了一些吧?”
彭九斤又說:“卑職奉命盯著袁老六,發現從昨天上午開始,這老小子竟然一天兩次出現在將作監附近,鬼鬼祟祟的,還總是找熟人說話,好似在打探什麼訊息!”
蘇揚聞言嘴角露出了一些笑意,他此前的安排看來有了一些效果,當即對彭九斤說:“繼續盯著他,看他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我懷疑這老頭最近很可能要跟某人接頭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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