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九斤額頭上冒出了冷汗,說實在話,他和手下兵士們並沒有見過唐清本人,只是看過畫像,當時唐清又是男扮女裝,距離也不是很近,他也並不是十分確定,當時他可是見過丹增的呀!
想到這裡,彭九斤心下一橫,他當即對蘇揚抱拳說:“使君,卑職只是見過唐清的畫像,沒有見過她本人,當時那趕車的年輕人從騾車上攙扶下來的就是旦增,卑職是見過丹增的,絕對不會認錯,而且那輛騾車······”
旁邊的判官蔡鶴這時說:“使君,有一個兵士認出了王府馬廄旁的那輛騾車是武三思之妻邱氏當時乘坐的騾車,唐清也正是跟著她進的金吾獄從而劫走了旦增,這一點絕對不會錯!”
蘇揚轉身面相越王妃:“王妃殿下,先不管某的下屬是否真的看清了吐蕃細作進了貴府,但貴府馬廄的那輛騾車是證據,它證明吐蕃細作唐清帶著旦增曾經來過貴府,這是無論如何也抵賴不了的!”
“但人並不在越王府,一輛騾車證明不了什麼,這天下的騾車由相似的並不稀奇!”
蘇揚聽了越王妃的話,他還真不信邪了,難道唐清和丹增二人會飛不成?他步子向西邊廂房走去,眾人見狀,也都跟上,越王府的人當然也不例外。
蘇揚一邊走一邊放開感知,仔細的感知這宅院裡的一切,他相信唐清二人一定還藏著這院子裡的某處。
先搜了西邊廂房,接著又搜東邊廂房,還是沒有任何發現,最後他來到了主人臥室,包括主臥和兩個側臥。
他細細感知了一番,同樣沒有發現,他的思緒感知甚至能察覺到衣櫃、牆的另一邊,可就是沒有發現某處藏著人。
最後他來到了書房,這書房不是很大,四周卻都放著書架,書架上放著很多竹簡、木牘、書畫卷軸。
“咦!”蘇揚突然一頓,他感知到書房的西邊牆壁內似乎另有空間,當即走到西邊書架前仔細尋找。
在超常人的感知下,他很快找到了一個機關,按動機關之後,就見書架一分為二向兩側緩緩移動,露出一扇門,書房內其他人都大吃一驚,兩個兵士唰唰拔出腰刀上前推開了門衝了進去。
裡面很快傳來喊聲:“使君抓住了!”
負傷的丹增被兩個兵士用擔架抬了出來,蘇揚看了一眼,這丹增傷的不輕,應該是被嚴冬的飛針射傷,又沒有及時處置,因此傷勢很嚴重。
蘇揚扭頭看向越王府的人,大喝一聲:“吐蕃細作唐清肯定還在此院之中,這是一個龜茲女人,長著一張胡女的面孔,她擅女扮男裝、擅使迷香、武藝高強,眾將士聽令,再給我搜,搜仔細,任何細節都不能放過,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遵令!”軍士們再次開始重新搜查院子。
抓住了被劫走的丹增讓軍士們的膽子比剛才更大了,這一次他們搜查的動作更大、更粗暴,但凡能藏人的器具都被他們推翻開啟,就連書架、桌子、床鋪也被掀開、翻倒,牆壁也被軍士們用長槍和刀戳得到處都是破洞。
米缸、水缸全部被敲破,房梁、屋頂上也專門派兵士上去搜尋,就連花圃、走廊過道、草坪每一寸土地也都一一仔細搜查。
蘇揚冷著臉,殺氣騰騰走到越王妃、琅琊王李衝面前:“王妃、小王爺,這可不是卑職故意要為難你們越王府吧?被劫走的吐蕃細作丹增在你們越王府被搜出來,你們還有何話可說?我勸你們把丹增的同夥唐清交出來,這樣卑職還可以向聖人上書說是你們的主動配合搜捕抓住了吐蕃細作,若是被我們的軍士搜出來,卑職的奏章上可就不會這麼說了!”
越王府臉色發白,她從未經歷並應付過這種事情,臉色發白,心亂如麻,琅琊王李衝極其敗壞的衝到被控制的三夫人面前衝著她大叫:“你這個賤人,你要害死我們越王府所有人啊?聽見蘇街使的話了嗎?還不快把人交出來,說,把她藏在哪兒?”
到了這個時候,三夫人也沒有剛才的囂張和盛氣凌人了,她臉色平靜,“她早就跑了,你們抓不住她的!”
李衝差點氣得吐血,跳腳大罵:“你這個賤人、該死的賤女人,你想死不要緊,幹嘛要害我們全家,啊?這些年來父王、母妃和我待你不薄啊,你原本只是花樓的歌姬,父王把你以妾的身份娶回家,我們全府上下沒有一個人的嫌棄你的出身,你怎麼就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啊,一個吐蕃細作值得你用自己和全府上下數百條人命相護嗎?”
三夫人抬眼看著李衝,原本平靜的臉變得猙獰、一副厭惡、憎恨的表情,“沒人嫌棄我的出身?你說這話的時候怎麼不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們雖然表面上沒有嫌棄我,但實際上背地裡不知道說了我多少壞話,不知道有多瞧不起我,真當我不知道嗎?你們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噁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