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蘇揚和彭九斤帶著兵士們剛剛從懷遠坊北墉門走出來,一個金吾騎士就打馬飛奔而來。
“啟稟使君,卑職等將多吉等三人押往金吾獄的途中突然發生意外,一名刺客在暗處殺出,我等兄弟的注意力都被刺客吸引過去,多吉等三人趁弟兄們不備搶奪我等兵器與我等廝殺,三個袍澤兄弟當場戰死,卑職等不得不全力廝殺,多吉被刺客救走,另外兩名細作被我等殺死!兄弟們一路追擊,刺客帶著多吉翻牆進了延壽坊!”
“什麼?”蘇揚臉色大變,當即對此人大喝:“快帶路!”
“諾!”
蘇揚在這金吾騎士的引路下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事發現場。
事發地點就在延壽坊西側的景耀門大街上,周圍已經被附近武侯鋪的武侯們封鎖,蘇揚剛一帶人趕到,當即下令:“你們五個去傳令我命令,延壽坊、佈政坊、太平坊、通義坊、光德坊的所有武侯從即刻起全員進入戰備狀態,這幾個坊的周圍橫豎街道要做到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要做到連一隻蒼蠅也無法飛出這片區域,哪個街區的武侯因翫忽職守讓吐蕃細作跑了,老子就扒了武侯鋪長的皮!”
“傳令給我左街使署轄下的其他武侯鋪,從現在起,各武侯鋪除必要的值守人員,其他人等一律上街巡查,就算發現了一隻老鼠,也要給本官抓進武侯鋪關起來,今夜所抓的所有犯夜之人一律不準私自放了,誰要是敢私收贖金放人,一律軍法從事!”
“遵令!”五個被指派任務的金吾騎兵得了蘇揚的命令迅速騎馬向各坊武侯鋪飛奔而去。
在蘇揚帶人抵達之前,延壽坊早已經被金吾甲士們圍了起來,四個坊門、四面坊牆外都有甲士們站崗巡邏。
蘇揚派人去把現場官職最高的幾個隊正、武侯鋪長叫來詢問情況。
趁著叫人的空檔,蘇揚又問與刺客廝殺的金吾甲士:“刺客是從哪個位置殺出來的?是何身形?是否能看清長相和衣物鞋帽、使用的是何種兵器?”
一個與刺客交過手並且受了傷的金吾甲士稟報:“卑職注意到刺客似乎是從西市坊牆上跳下來殺向我等,這刺客應該是一名女子,使用兩把短刀,刀法詭異、靈活,專攻我等防護薄弱之處!此人全身穿著緊身胡服緊身夜行衣,腳上也是一雙黑色的布靴,又帶著面罩,看不清長相容貌!”
這番話所包含的資訊量就有些大了,蘇揚扭頭看了看西邊的西市坊牆,刺客是從西市出來的?那麼刺客到底是就住在西市內,還是從別處來到西市打探丙六號毛皮鋪子的動靜的?
蘇揚問:“你是如何判斷這刺客是女子的?難道僅憑她的身形和交手時的力量?”
甲士搖頭道:“不僅僅只是如此,在交手時,這刺客在不自覺中一共發出了三次聲音,都是女子的嬌喝聲,因此卑職認為刺客應該是女子!”
蘇揚思索片刻,找來彭九斤吩咐他:“你帶十個人去禮泉坊搜查丹增的宅子,若某所料不差,丹增之妻肯定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怕桌上的飯菜都還是溫熱的!”
彭九斤心說你去都沒去怎麼就知道丹增之妻不見了?還斷言桌上的飯菜還是熱的,就像你親自看見過一樣,你以為你是神仙?
“還有,到了丹增的宅子之後要仔細搜查,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遵令!”彭九斤抱拳答應,點了十個甲士加快腳步奔向禮泉坊。
幾個被通知的隊正、武侯鋪長很快趕了過來,見左街使親自來了,都不敢怠慢,一個個戰戰兢兢抱拳見禮:“拜見街使!”
蘇揚點頭,臉色嚴肅道:“三個吐蕃細作在被押送金吾獄的途中被刺客救走一個,剩下兩個為了給同夥製造逃走的機會不惜以自己的命為代價,這說明這兩個人的身份不簡單!現在他們逃入了延壽坊,本官就想問你們一句,在本官帶人趕來之前,這二人是否有可能逃出延壽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