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咦,不對,她是公主又怎麼啦?她只是一個吐蕃公主,又不是大唐公主,就算是大唐公主,咱蘇家是將門之家,也不差,怎麼就高攀不上?公主就不用嫁人吶?”
淳于仙仙手上稍稍鬆了一些勁兒,語氣好了一些,“那你為何不想把她交給朝廷處置?”
“阿姊能不能先放開手?疼啊,再不鬆手就真的掉了,會破相的,怎麼說我也是你名義上的丈夫,我若破相了,你也臉上無光是不是?”
淳于仙仙總算把手鬆開了,蘇揚這次揉了揉被揪得生疼的耳朵說:“人家一個公主被咱擄走,又遭自己人追殺,千里迢迢跟著咱來到長安,已經夠慘的了,咱這個時候落井下石不太厚道吧?這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啊!”
“呀,你都是男子漢大丈夫了?”
蘇揚覺得氣勢不能弱,一挺胸膛:“那是必須的!”
“這跟你有何關係?她是人質是俘虜,你如此為一個人質、俘虜著想,只怕不安好心吧?”
蘇揚哭喪著臉:“阿姊,你就把你的丈夫想的如此齷齪?你就不能往好的方向去想?你難道就不希望你男人做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淳于仙仙瞪大著眼睛近距離盯著蘇揚,直看到蘇揚心裡發毛,蘇揚強忍著不退縮,她這才鬆口:“你最好說的是真話!”
一隻粉拳出現在蘇揚面前:“若是讓我發現你心懷不軌,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蘇揚看著這隻揍了他無數次的粉拳,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狂點頭:“不敢,不敢!”
仗著自己的年輕,蘇揚和淳于仙仙守了一夜,次日一早並未感覺疲累,等堂姐翠蓮來了換他倆去洗漱用早膳。
沒過多久,披麻戴孝的大娘蘇黃氏帶著小堂妹奴奴來了。
“見過大娘!”用過早膳的蘇揚和淳于仙仙上前行禮。
蘇黃氏抬手虛扶,看著蘇揚說:“二郎,蘇家就剩下你一個男丁了,你大伯的喪事你要多操心一些!”
唐人常以某人在家中的排行第幾稱呼對方,蘇慶傑早些年有一個兒子,只是早夭了,蘇揚在家中排行第二,因此他也被人稱為二郎。
“大娘放心,侄兒省得!”
蘇黃氏上前敬香,拉著兩個孩子跪在一旁的蒲團上燒紙,淳于仙仙陪著,蘇揚站在靈堂外做接待,前門那邊由管家帶著家丁負責。
沒過多久,陸續有蘇慶傑生前好友前來祭奠,又有一些朝廷官員和武將三三兩兩結伴而來。
等他們上香、行禮完畢,蘇揚把他們一一安排在旁邊廂房休息吃茶。
再走出來時,蘇揚看見一個穿著胡服的俊朗年輕人臉色嚴肅的走來,此人是他幼時的玩伴,名叫裴旭,他走下臺階迎上去。
“昨兒就聽說你回來了,也知道了郡公爺的事情,本想立即就過來的,一想你車馬勞頓就沒過來打擾,是否有某可以幫忙的?”
蘇揚抱拳:“有心了,一切都安排妥當,你人來了就行!”
“······節哀!”裴旭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這個時候說安慰的話都顯得多餘,徒增加蘇家人的悲痛。
蘇揚從小就是一個混不吝,關係好的小夥伴並不多,唯有裴旭與他的關係還不錯,他把裴旭引到廂房喝茶。
後來前來祭奠的人越來越多,廂房也坐不下來了,蘇揚只好把這些人安排到院子裡,又派人送來茶水,這些人也並不是來專門吃茶的,三個一群、五個一夥湊在一起閒談,有些人還低聲議論著這次與吐蕃國的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