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大長公主惡毒的聲音,田杏花猛地抬起頭,像一隻炸毛的母雞,厲聲道:
“臣妾本以為公主殿下乃金枝玉葉,代表著皇家的榮耀,是天下女子的典範。應當氣質優雅,品德高尚,寬厚待人。
卻沒想到您是如此心思歹毒,言行卑劣,粗俗不堪之人。
高高在上的大長公主殿下,臣妾實在不明白,俺家單純善良的孩子哪裡做錯了?怎麼就成了您的眼中釘、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後快了呢?”
因為激動,憤怒,質問,田杏花語速很快,卻吐字清晰,聲音響亮而凌厲。
嘈雜的宴會突然安靜下來。
迎著眾人質疑的目光,大長公主惱羞成怒,“大膽!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和本宮如此說話?”
田杏花面對仇人毫不示弱,她梗著脖子道:“臣妾是陛下親封的一品誥命,即使不是,即使臣妾只是一介草民,也容不得公主如此欺侮踐踏我閨女的名聲。”
大長公主冷笑道:“哈!她一個女孩子不安守本分,母雞司晨,禍亂朝綱,看看,她坐在一群糟老頭子中間,你是不是覺得也很可笑?”
和絃老王爺:“魏大人,大長公主說你是糟老頭子。”
魏真:“難道沒說你?”
宋錦繡皺眉:我母雞司晨不假,但怎麼就禍亂朝綱了呢?這大長公主找茬一點新意也沒有,千篇一律有意思嗎?
她正要過去,突然朱北辰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公主,內侍來報,柳太妃和齊貴妃在後殿吵了幾句嘴,就去了仙極宮。”
柳太妃,早在三天前就以給太后祝壽的理由回了宮。
宋錦繡皺眉,“仙極宮?那是太上皇駕崩的地方,今天是太后壽誕,她這時候去那裡做什麼?莫非這個節骨點上,她還要上演夫妻情深?”
“派人盯著她吧。”
柳太妃太狡猾,沉靜了這麼多年,如今她兒子回京了,這是要鬧出點什麼給她兒子撈好處?
想到了蔭王,她猛地看過去,卻發現蔭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席了。
這母子二人是想幹嘛呢?
這邊,大長公主毫不收斂,繼續惡毒地道:“也是,你一個再嫁之身能養出什麼大家閨秀來呢?被休再嫁,還能面不改色和前夫一同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你這種人根本就沒有廉恥之心,哼,本公主都替你丟人。”
“唰,”
一杯茶水潑了大長公主一頭一臉。宋錦芳拿著空茶杯,站在母親身邊,對大長公主怒目而視。
宋錦繡點頭,這丫頭自從練武后,膽子大著呢。
不過,今天可是太后壽誕,大長公主這樣挑釁侮辱朝賀的命婦,可是有點過了。一個皇家庶女能混上大長公主的地位,可不是沒有成算的人呢?
宋錦芳:我姐說了,吃啥都不能吃虧,不惹事,但也不能怕事。出了天大的事,她都能給兜著。
宋錦芳挺直小腰板,毫不畏懼,和大長公主對持著。
眾人譁然,
“天呢,這丫頭這下完了,敢潑大長公主,她死定了。”
“哎,這康樂公主厲害,沒想到她妹妹也是個膽大的。你看,她還敢瞪大長公主呢?天呢,我都不敢看了。”
“還有她們娘,這娘仨都膽子不小,是不是他們不知道大長公主的厲害,無知者無畏呢?”
“哎,別說了,今天可是太后壽誕啊?他們這樣鬧,不怕皇上治罪?”
“你知道啥,康樂公主可是陛下面前的紅人,你沒看丞相大人和老王爺都對她笑臉相迎嗎?有康樂公主撐腰,還不知道最後是治誰的罪呢?”
“還別說,那邊坐的老大人,我見了都躲得遠遠的,康樂公主竟然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