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還想跟著人家享福,也難怪這個愣頭青都寒了心。
然而這天,宋三柱又教了一波人學習雙鏵犁後,中場休息時,宋五郎終於擠了進來。
“三叔,我奶讓你中午回家吃飯。”
宋三柱頓時警惕起來,“五郎,你給你奶說,三叔忙著呢,等我忙過這陣,我這兩頭牛和雙鏵犁都給他留下。讓我們安心等待就是。”
看了看腳下為了教人使用雙鏵犁而開墾出來的荒地,他又道:“給你爺說,只要他們在家裡等著,我開墾的這二十多畝地也給他。”
宋五郎撇撇嘴,“三叔,誰稀罕你的牛和地?將來我們都是要進京當官的,都不種地了,要這東西幹嘛?
我爺說了,我們都是當大官的料,他老了,不能盡忠報國,為陛下分憂,只能替三叔管著俸祿,替公主把把舵。住在公主府含飴弄孫了。”
宋三柱:爹,你是想把全家都弄死嗎?還當大官的料,誰呀?
你管我的俸祿就算了,還想替我閨女把舵?心忒大了。
宋三柱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幹了,他起早貪黑,講得嘴皮子都磨破了,苦心巴力的就為了在閨女跟前獲得好感。
可耐不住家裡有一對貪得無厭,大拖後腿的親爹孃。
還想住到公主府去,宋三柱相信,只要老家有人進京,他鐵定得被閨女攆出來。
斷親了呀,閨女能管他這個斷了親的親爹就已經不耐煩了,還管你們斷了親的爺奶叔伯?
想想孩子們上一世的遭遇,想想大閨女星宿下凡的命格,天上的星宿是敢惹的?
不找你們報仇就阿彌陀佛吧,不夾起尾巴做人,還翻著跟頭花樣作死。當他大閨女是泥捏的嗎?
宋三柱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咬了咬牙: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罷了,既然你們不想讓我好過,那咱就都別好過了。
“李成,你去後山寺請幾個會超度的和尚來。”
李成不解地問:“老爺,誰死了?
宋三柱:……
沒死人,咱提前超度行不?
由雨問道:“您是想帶著和尚去你老家唸經?”
“怎麼?不行啊?”
“行,太行了,”李成衝宋三柱豎起大拇指,賤兮兮笑著,“老爺,您可太壞了,我喜歡。”
宋三柱:我要你喜歡?“滾!”
老宋家,
精瘦婦人穿了身偏襟粉底碎花夾布衫,頭上插了根銀簪子,臉上撲了粉,因為她面板黑,這麼一看,就像是冬瓜上長的白霜似的。
她看到跑進來的宋五郎,連忙問道:“話可帶到了?”
宋五郎看了她一眼,怕她臉上的粉掉身上,連忙往後躲了躲,“我三叔說了,讓我們等著。”
等著?這是馬上就來的意思嗎?精瘦婦人不由扭捏了一下,道:“婆婆,公爹,我去門口等三柱。”
宋大石抖了抖,不滿地看了眼老婆子,“就她那樣,你覺得三柱真能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