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這麼沒禮貌?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你要是願意,你求個義女噹噹就是了。”
李婉聲音尖細,猛地提高了八度。“你說什麼?你要我給她當義女?你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嗎?”
我爺爺是五品院判,她一個小小縣令夫人,也配?
宋錦繡冷笑一聲,“你什麼身份我不知道,但我是一族之長,你讓我一族之長給人當義女,你把我族人當什麼了?”
宋錦繡是真的惱了,這話是說給李婉聽,也是說給縣令夫人聽的。
我呸,這明擺著是看大豆油油水大,就是想沾光了還一副施捨的模樣,吃相也忒難看了。
怎麼?縣令夫人就這麼高高在上?我就得巴巴的貼上去?
李婉尖聲道:“一個小小的農女,當了族長也是一群種地的賤民,有什麼了不起的?”
“怕!”
李婉吃驚地捂著臉,“你,你敢打我?”
宋錦繡凌厲的看著她:“我打你是看得起你,再多嘴,我連你老子也敢揍。”
宋錦繡瞥她一眼,冷哼一聲:“哼,賤民?
當今皇上就說過:百姓春播種希望,千秋大業在田間,君輕民貴禾苗壯,耕讀傳家長久安。
皇上聖明仁政,說天下子民乃朝廷的衣食父母,當善待之。
皇上眼中的萬民蒼生是金貴的,你卻說我們老百姓是賤民?
信不信這話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你當院判的爺爺就得下崗?”
“你,你你……”
李婉被宋錦繡懟得啞口無言,雖然不知道下崗是何意,可也知道鐵定不是什麼好話。
作為京中的官二代,一旦涉及皇家,她就知道這話有多嚴重。
她又怒又怕,氣得一跺腳,捂著臉哭著跑了。
王樂靈連忙吩咐大丫鬟去追,她則不滿地看向宋錦繡,“宋姑娘,我娘本是好意,你不領情便罷,怎的還對李小姐出言不遜?實在太過分了吧?”
宋錦繡冷笑一聲反問:“你認為我過分?”
不等王樂靈說什麼,她又問早就沉了臉,滿臉怒容的縣令夫人道:
“夫人是不是也這麼認為?我們就是李小姐口中的賤民是嗎?
所以你要認我為義女,就是給我們這些賤民臉了是嗎?”
縣令夫人第一次被人下臉,心中本就怒火中燒,只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不好發作。
如今又被宋錦繡毫不留情地問到臉上,心中怒火早就壓不住了。
可壓不住也得壓下來,因為這裡還有老翰林的兒媳婦,還有老鄉紳夫人,還有這麼多的姑娘小姐在。
當然更不能說實話,可要她去維護一個大言不慚的丫頭片子,她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縣令夫人知道自己要說點什麼安撫宋錦繡才對。
可她就是張不開嘴,她怕自己一張嘴就是謾罵了。
這可不是縣令夫人能說的話。
作為縣令夫人,她的言談舉止一定得端莊大氣。
見縣令夫人沉默不語,宋錦繡嗤笑一聲,“看來我和這宴會犯衝,這就不打擾了,告辭。”
宋錦繡領著妹妹揚長而去。
面紗少女眼中露出一抹欣賞。
而坐在角落裡的雪飛飛,也目睹了全過程。